北耀帝看着底下几人的神情,神色凝重,尤其是目光落到沐景枫处,见他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中更是生出了一几分疑惑。
“夜凌,你所言之事可有凭证?若是信口开河,中伤贤臣,朕可饶不了你。”北耀帝沉声道,目光若有如无的瞥向沐景枫。
他这个儿子有多蠢钝,好大喜功,作为父亲是清楚的。
而……君夜轻……他这个儿子一向谨小慎微,不会蠢到被凌王抓到这么明显的把柄。
但是,如果能趁着这机会……从镇南王府探究出点什么东西,也不失为一条好计策。
想到这,北耀帝看着朝堂之上的沐景枫,眉宇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有的时候,就连身为帝王的北耀君主也会羡慕甚至是忌惮镇南王,为何一个异姓王的世子竟如此耀眼。满朝文武竟然不及沐景枫一人之风华,论智谋、武功,沐景枫比皇族子弟优秀的太多太多,即便是丰神俊朗又文韬武略的太子,还是满腹经纶又谨言慎行的睿王在沐景枫面前似乎都不值得一提。
北耀帝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个沐景枫是他见过最不容易对付的人,就算是想给镇南王府安上一个贪恋军权的罪名,沐景枫的所言所行偏偏让人挑不出一丝差错,再加上声望那么高,也不能随便动。
凌王闻言,当下被噎住了,他手里要是有实锤的证据,哪里会甘心等到早朝?早就先斩后奏,带领一众奴仆包围镇南王府和睿王府了。
“证据?这种事儿臣怎么会空口白牙乱说一气?前些日子,景枫世子擅自做主就抄了苏府一家,昨日皇弟的未婚夫从镇南王府一出门就撞上了儿臣。此事还有奚家少将军作证,这年头哪有那么巧的事?那苏璃倾既是皇弟的未婚妻还跟景枫世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苏璃倾”三个字一出,北耀帝的眼眸微眯,眸底闪过一道暗芒。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沐景枫的脸上,只见一向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沐景枫忽然就紧张了一分,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平常。
北耀帝心下暗喜。
“凌王莫不是花酒喝多了?怎么朝堂之上就胡言乱语?”沐景枫冷笑道,眸底一片凉薄,凉薄到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沐景枫的嗓音低沉冷厉,听的众人都打了一个激灵,尤其是凌王一下子嘴也哆嗦了。
凌王恼恨自己无数次,为什么会对一个异姓王世子如此卑微,甚至想臣服?
自己到底是发了什么疯?
睿王看了沐景枫一眼,复又垂眸深思,要说沐景枫和苏璃倾真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打死他也不信。
毕竟,这天下第一美人还坐了冷板凳呢。
苏璃倾?沐景枫?差别太大了。
“皇兄此言差矣,这苏三小姐乃臣弟之未婚妻。只是人有些骄纵罢了,昨日的事多半只是个意外。”睿王道,“皇兄要是仅凭一个苏璃倾去了一趟镇南王府,路过长安街就下如此推断,恐怕不妥。”
这苏璃倾名声关乎到他的面子,于情于理,他都会护着她。
沐景枫上前一步,对着北耀帝淡淡开口:“回禀皇上,微臣丢了一件宝贝,后经查实乃苏府下人所为。微臣不日前去苏府讨回公道,这三小姐也不过是来镇南王府赔礼道歉。怎么到了凌王的嘴里就成了这般不堪?”
凌王逼急了,脱口而出:“你和睿王肯定有瓜葛,要不然怎么三番两次跟苏璃倾扯到一块去。要我说苏璃倾就是个幌子。还请父皇下旨,彻查镇南王府和睿王府,想必一定会有所收获。”
他很肯定君夜轻一定和沐景枫有瓜葛。
好不容易迎来一个一次性扳倒两人的机会,他怎么舍得放过。
况且,凌王知道……皇上也是想扳倒镇南王府的。
至于镇南王府有没有结党营私的罪证不重要,反正罪证可以制造。主要在于一定要给父皇递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