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你执白子与我对弈一盘如何?”苏璃倾神色从容,指了指棋盘。
棋盘上,白子已然胜券在握,只需要简单的几步方能大功告成。
“这白子已经赢了啊。”蓝衣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试试。”
蓝衣深吸一口气,下了一子,哪知,苏璃倾执起手边的黑子放入一个极为不起眼的位置,就这么一下,黑子像是恢复了生机与活力又能与白子分庭抗礼起来。
“赢?哪有这么容易。”苏璃倾的眸底浮现一丝亮光,“苏逸礼算盘打得好,若我是真身定让我死的神不知鬼不觉。若我是假的,杀我之际又能牵连出背后的黑手,来个一箭双雕。怎么算,他都不亏,我横竖都是死路一条。”
他表面上给苏云落说的是忍耐,教她小打小闹,实则骨子里早就动了杀意,这个人连亲妹子都瞒着,给所有人都演了一出好戏。
“不过,他遇到的……不是以前的苏璃倾。”苏璃倾道。
“还有几日就是会客宴了?”苏璃倾忽然问道。
“三日。”蓝衣道,“奴婢偷偷听到二小姐的丫头吩咐厨房,说是不给小姐饭食,这分明是要饿死小姐。”
红药道:“太傅大人还有十天就能到京城了。只要太傅大人到了,小姐也就有救了。”
“不,苏逸礼会提前动手。”苏璃倾微微一笑。
话落,蓝衣和红药相视一顾,分别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阴霾。
“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切记不可出府。”苏璃倾吩咐道,“回去吧。”
两个丫头对着苏璃倾拜了拜身,步履沉重的离开了,苏璃倾淡定又从容,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封,还没来得及打开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绯梨花木香味。
微微抿了抿唇,打开一看,只见价值一两白银一张的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许太傅在惊,三日后见。
苏璃倾眉宇透着几分笑意,苏逸礼,苏云落,真想看看你们过几天还能不能笑出声。
“不是想官运亨通吗?那三妹就送你一程,结交达官贵人,怎么能少的了许家呢。”苏璃倾一个人自言自语道。
苏逸礼倒是给了她一个绝妙的机会,能将苏家父子画皮撕得干干净净的机会。
她这巴掌不会白挨,白桃的腿也不能白断。
六月初二,是个天气晴朗的好日子。
因为会客宴对苏逸礼的仕途极为重要,所以苏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敢马虎,下人们都将所有地段打扫的干干净净,吝啬的老夫人也难得拿出了大笔银子为苏府添置漂亮新奇的物件。会客的地点在南院,环境清幽,鲜花盛开,假山环绕,潺潺流水,景致别有一番味道。
奴婢和小厮都换上了新衣裳,举止行为皆是被人调教过,不会让宾客有半分不满。
苏博和老夫人高坐于正厅之中,苏逸礼站在门口迎来送往,左右逢源,厅内已然来了不少达官贵人还有他们的家眷小姐。苏家在北耀到底是礼部尚书,想巴结的人不少,想来探一探苏逸礼底色的人更不少。
京城的官宦人家家里多多少少有几个未出阁的闺女,而这苏逸礼出生高贵、模样儒雅,又恰好没有婚配。要是能与哪家千金看上一二,也能成就一番佳话。
不少诰命夫人携女前来,见着苏逸礼这般风采,倒是获得了不少好感。
因着陈氏得罪长公主被收押在牢房,苏璃倾被罚在祠堂不能见人。于是,操办宴会一事也就落到了苏云落的头上。这恰好是苏云落的强项,她虽然端着一点书香门第的架子,但到底也能应付,赢的了不少贵妇官老爷的夸奖。
唯一多余的可能就是苏逸墨了,他小小的身子一个人呆在老夫人身边,不哭不闹,只是偶尔吃那么一点花糕,什么话也不说。绿意在他身边跟着伺候,也没什么言语,两人与这其乐融融的场景看起来极为不搭。
“怎么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