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家伙,在饱餐晚饭之后,被迫听着庄主讲故事。
他讲的是一个深院内宅里,两个互相陷害斗争的故事。
可是,深受其累的,却是孩子。
“她斗败了,被她的夫君赶去落魄的小院住着,原本也只是想着让他们母子俩自生自灭在那个地方。但是,那个大夫人跟她有仇,也知道,一旦让她进去,就绝对不能让她再有机会出来。所以,想尽办法的折磨她,和她的孩子。也许,大夫人想着,杀人剜心不过如此吧。所以,当着她的面,折磨她的孩子,为的不过是践踏她的尊严,要她跪下来,磕头求大夫人。可是,她就是不。为了她高高在上的尊严,她能眼睁睁的、面无表情、冷酷无情地看着她的孩儿,被人踹开,被人鞭打,遍体鳞伤……”
“她为什么不救她的孩儿呢?”小五紧蹙着眉头。
庄主只是神色冷漠,继续说道:“有一天,那些奴仆,将她的孩子,摁在装满水的水缸里。他们笑得嚣张,要女人承认,那是一个小杂种。她冷漠地看一眼,跟上门前欺负的奴仆说:既是小杂种,那你们就弄死他吧!”
“然后呢?她的孩儿,真的被弄死了吗?”老二问道。
庄主摇摇头,“那些人还不敢真的杀了那个孩子。只是,女人冷漠地转身回屋。仿佛孩子的死活,跟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然后呢?”老三问道。
仗剑看他们一眼,冷笑:“那些奴仆见无法达到主子的要求,就狠狠地一脚,将那个孩子,猝不及防的踹入水缸里。他差点儿淹死在水缸里,幸好有人救了他……“
“只是,从此以后,他就很害怕,被人猝不及防的撞击。”
“那您认为,这个孩子遭受到的苦痛,是因为母亲的不愿意低下高贵的头颅去哀求自己的敌人吗?”老三看了他一眼,微微拧着眉,说道:“可是,或许母亲心里很清楚,就算她跪地哀求,敌人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小五点头,“三哥说的对,或许,会更加的打他
。们,磋磨了身体上的,还要践踏了精神上的,让他们活得连最后的尊严都没有了!”
仗剑一愣,墨般的眸,紧盯着他们。
老二一脸深思,说道:“或许母亲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她越表现得不在乎这个孩子,孩子反而是安全的。因为,在敌人看来,孩子不是她的软肋。或许,在危难之中,连最可贵的真情,都不敢表露。”
在危难之中,连最可贵的真情,都不敢表露?
仗剑眸子沉了沉。
他不知道。
他只知晓,那是他第一次“出现”。
那一次,他浑身伤痕,又发了高烧,差点儿就死了。他凭借自己浑身一股莫名的蛮力,打跑了那些宫人。
挨打的是金衣,挨疼的是他。
可惜,那个时候白衣还没有出现。
他受了伤,扛了半个月,才终于活过来。
这时候,母亲却无情地同意了当时皇后派人的宫人的安排,把年仅几岁的他,扔到隔壁另外一个更破旧的小院,自生自灭。
当时,金衣是恨的,青衣是恨的,紫衣是恨的,他也是恨的。
奇怪的是,向来最不看重人命,阴鸷制做毒药,不惜拿人命做实验的白衣,对母亲却反而没有那么深的恨意。
他们也不知为何会这样。
他们偶尔会有一丝丝其他几个的记忆,但是,极少极少。
自从挨打之后,仗剑就不愿出现。
后来是谁受了一切,他就不知道了。
好像是紫衣……
再之后,“他们”遇到那个奇怪的老头子,也就是他的师父。
他跟着师父习武,逐渐地摆脱了挨打的地狱般的日子。
“庄主,这是你和你娘亲的故事吗?”老三心里猜测,直接就问出来。
然后,得到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