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最爱的是看书?”他将手放到桌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白皙完美,指尖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他绯唇轻勾,似笑非笑地问道:“难道在你看来……不应该认为我最喜欢的是毒药吗?”
他很清楚,在他出现之前,姬芜对皇帝的印象就是白衣的存在。
白衣,名震江湖的毒医。
从常武德所说的,白衣给她留下很多东西,自然也是跟药有关系的。
她却为什么会说,他最爱的是读书?
难道……她知道他不是白衣?
姬芜也是怔住:“……”
艾玛啊!不愧是学霸啊!
这逻辑思路,简直把她卷死了!
姬芜心里急死了!
摊牌?
不可能!
饶是紫衣这般佛系寡淡的人,此时听那语气,瞧那样子也“危险”几分起来,她怎么敢确定自己摊牌之后,不是找死?
终于,她急中生智!
“欸!陛下您别开玩笑了,难道您之前说,其实您从来不给人下毒,不喜欢毒死人……您最爱的其实是爱书,这件事情是您骗臣妾而已吗?”
对,这么说!
全推给白衣!
姬芜想起来,在原文里写过,人格之间,除了那个浪荡不羁又温雅游戏人间的第二人格之外,其他人格之间几乎没有他们彼此的记忆。
包括主人格。
就是这么说的话,她觉得有点儿对不起元元小狼狗。
但是,他一定会理解她的对不起?
他一定不希望她出事啊。
所以,这个黑锅,他愿意替她背的吗?
啊……姬芜一瞬间觉得,自己也是“恃宠而骄”了一把!
她就是仗着曲元元喜欢她,曲元元无条件的宠爱她。
然后,她就让他背了这个黑锅。
汐词:“你说……是我说的?”
姬芜美眸儿清澈,一脸坦荡荡地点头,睁着眼睛说瞎话:“嗯!你说的啊。”
汐词努力掩饰着紫眸眸底掠过的诧异。
白衣说他不爱给人下毒?
白衣说他不喜欢毒死人?
白衣还说他最爱的是读书???
汐词差点儿觉得姬芜说的人压根就不是白衣了,但是,若不是白衣,那其他几个也不可能说他们最爱的是读书啊!
所以,还得是白衣!
常武德说过,白衣十分钟爱贤妃。
大概是为了让贤妃不害怕他,不发现他干过的那些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儿,为了营造自己善良如天使一般的形象,骗得天真娇软的贤妃对他亲近,他不惜撒下如此弥天大谎……
如此一想,汐词终于明白了。
看来,真是白衣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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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芜:嘿嘿,紫衣真是一个单纯的小阔爱】
【常武德:娘娘笑得真猥琐】
【明大人:娘娘笑得真猥琐】
【白衣:都闭嘴!————然后,扭脸很温柔地看着老婆:仙女姐姐,我甘愿为你背锅,你就可劲儿造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