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如海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忧心忡忡道:“世子明鉴,宫中确实出了大乱子,那道圣旨下来的时候,届时我还在宫中各处巡查,陛下打算将第二禁卫军也调动出来守卫皇城百姓,原本是安排给我去做的,没想到那些个贼子动作那么快,杀了个猝不及防,我也是临时和心腹换了衣裳,一直在宫中留到半夜才找机会用轻功偷溜出来,就想出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我遇上了世子您。”
第二禁卫军,原本是宫中暗藏的一支隐秘军队力量,皇家组训有规定,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能拿出来用。
所以它的存在,只有每一任的皇帝和禁卫军统领才知晓,这只军队,也只有皇帝本人才能够号令。
至于段景蘅,他这些年深受皇帝提拔,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眼睛和手,对于此事自然也是有知情权的。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叛军还不知道禁卫军的存在。
想到这里,段景蘅忽然觉得,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也是唯一的筹码了。
闫如海见他没说话,便讲了自己的想法:“世子爷,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想法子救出陛下,只有陛下才能号令禁卫军,只有拿回了皇宫守卫的控制权,咱们就能占据主导地位,谅那些乱臣贼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这番话,段景蘅听得颇为欣慰,他和这闫如海虽然年纪相差比较大,性格也很不一样,算是个忘年交,但是一起共事的时候两个人还是挺有默契的。
“用轻功可以出来,就代表还有希望。只是,闫统领,你可知是什么人软禁了陛下和皇后?”
闫如海一阵哑然,摇了摇头。
段景蘅也皱着眉头,神色凝重。
突破口是找到了,但是他们对对方的底细仍旧一无所知。
此事仍是凶险万分。
但无论如何,这一趟,他们都必须得去闯。
不仅是为了皇帝和皇后,还为了那么多条无辜的性命,还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甚至还有他心底一直牵挂放心不下的那个人……
“闫统领,你辛苦了,那我先带你下去吧……”
段景蘅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因为他突然发现闫如海有些不对劲,只见他眉心开始发黑,整个人毫无血色,嘴唇也隐隐有些发白,凑近一看,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正在浑身发抖,而且抖得很厉害。
段景蘅赶紧去探他脉息,发现他体内气息很是混乱,平日里浑厚天成的内力,此刻竟然正在一点点从他的体内消散,而且消散的速度很快。
“这是怎么回事?闫统领?闫统领!”
方才闫如海本就是撑着一口气出来通风报信的,看的出来他应该在树上待了很久,是强撑着和他说那些话,他现在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更别提体内内力不断流散,他还一直在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所以此刻,他压根没有力气再支撑住身体好让他自己不掉下去。
早在他有下滑之势时,段景蘅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然后施展起轻功将人给带了下去。
直到回到地面,段景蘅又开始不停地给他输送内力,一只手不停地给他探着脉息,方便随时观察情况。
可是,说来也怪,不管他输送进去多少内力,总是很快就会一一消散。一点点不停地流失,仿佛用一个可悲的事实来告诉世人,最后都会消失,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直到段景蘅都有些喘,他才意识到不该这样继续下去。一旁的鹤云镜极有默契地过来替他把人扶着,段景蘅稍作休息片刻,闫如海这才按住他打算继续给自己输送内力的手,开口道:“世子……不必……不必白费力气了,我是中了毒,你就是给我输送再多的内力也是没有用的。”
“闫统领?”段景蘅猛力摇晃着他的肩膀,追问道,“怎会如此?你是中了什么毒?”
闫如海动作轻微地摇了摇头,就连说话都很艰难:“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