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景王府,段景蘅照例不在家。
想想如今的景王府,和当初她刚嫁进来那会儿一对比,实在是令人感慨。
王妃徐氏转了性,整日闭门不出,在自己的别院里吃斋祈福,段景鸿接连遭受打击,受了惊吓,也天天锁在院子里不出门。
而那个林织羽,自从那天被段景蘅封闭一番过后,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挫,这几天竟然也没来找她的麻烦。
不来也好,乐得清净。
宴蓉这么想着。
说起来,那天她也挺纳闷段景蘅会有那番强硬的态度的,哪怕心里面再不喜欢,来者是客,也该做做表面功夫,可是他说话那样子不给人留情面,仿佛是和人有深仇大恨一般。
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会不会是林织羽加害自己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毕竟段景蘅安插在她身边的暗卫,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想到这种可能,宴蓉头一次没有因为身边被他安了眼线而生气,心里头反而是无端生出一股诡异的甜蜜来。
咳咳。
都这种时候了,她还在想些什么。
为了掩饰心中的思绪,宴蓉把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重重地咳了咳。
虽然也没什么人会发现。
丹琴疑惑道:“世子妃,可是外头太冷了?回去奴婢让人为您准备姜汤……”
“不必!”宴蓉赶紧大声喊着,她知道姜汤是对身体好,但是她实在讨厌那个味道。
这人呐,一旦碰上自己不愿意接受的食物,这心底的抵触情绪一上来,饶是把哄劝病人“良药苦口”的那套说辞套用在自己身上,也是不管用了。
于是宴蓉拼命摇头,满脸写着抗拒:“丹琴啊,我只是在想,今日的王府多少有些清静,不大习惯罢了。呵呵呵呵……”
丹琴心中岁狐疑,可主子都这样说了,她便也没继续追问,只是哦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四周。
这偌大的王府,这几日确实安静非凡。
“世子妃不必太过于着急,世子爷下午就让暗卫传了话,说要与鹤舵主前去城外查些事情,不过他说了,一定会在午夜之前赶回来。”
“午夜……”宴蓉低低嗫嚅着,那个时辰她怕是睡着梦都要做过三巡了。
唉,也罢……
“圣旨到!”宴蓉心中一口浊气还没叹明白,很快,便从大门口传来一阵突兀而尖利的嗓音。
宴蓉心想,不会吧?老天爷真的听到她内心的呼喊,嫌这景王府太静,给她送热闹事来了?
宣旨的太监看起来上了年纪,被四个小太监簇拥着,步履蹒跚地走入了景王府大门。
就连最后来到宴蓉跟前,她都担心对方会一个趔趄翻倒过去,足足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圣旨到!”那须发花白的太监似乎是生怕宴蓉听不清楚,又高声叫喊了一遍,扫视了一圈这只有眼前两个人站着的宽敞院子,问道,“景王府世子妃宴氏何在?”
宴蓉眉心一跳,这圣旨居然还真是给她的,赶忙和丹琴一起跪了下来,朗声道:“宴蓉在此,叩见吾皇。”
那太监瞥了她一眼,哼哼唧唧两声,然后展开了手中的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日前因宫中圣上遇刺一事,皇后受了惊吓,凤体有损,至今抱恙卧床,久病不愈,现已将皇后移至相国寺让高僧诵经祈福,特命满朝文武前去随同祈福,京中所有有诰命在身的夫人也一同前去侍疾,速速前往,不得有误。钦此!”
宣旨太监说完便将圣旨合上,见宴蓉低着头居然一动不动,不禁皱了眉,催促道:“世子妃,您还冷着干嘛呢?赶快起来接旨谢恩呐!”
宴蓉犹豫片刻,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最终还是拜了一拜,将圣旨接了过来:“景王府世子妃宴氏接旨,谢主隆恩,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老太监这才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