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蘅眉心舒展开来,心中仿佛一阵暖流划过,带起一阵阵涟漪,让他久久无法平静。
他毫不犹豫地抓起药丸放在嘴巴里,嚼了几下之后就吞咽了下去。药丸是苦的,吃得他心里却很甜,甚至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一脸恨不得马上再吃一颗的表情。
那副模样,叫人还以为他吃得是甜腻的糖果,而非苦口的良药。
“你回去向世子妃复命吧,就说我已经服下了,让她放心。她说的话,我也一定会谨记。”
段景蘅吃了媳妇儿送来的爱心药,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放轻了几分,比起方才少了那么一丝丝凌厉和压迫感。
暗卫心中暗暗称奇。
更为奇怪的是,那看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成分是否有毒的药丸,世子竟然连验都不验就吃下去了,那么苦的东西还吃得这么开心,看来世子果真对世子妃宠信有加。
夜晚的时间有时最难熬,却也过得很快。
陈向听着宫外更夫打更报时的声音,再抬头看看头顶的月亮,居然已经快到子时了。
他和闫如海闫统领一道掌管宫中禁卫军多年,本来这深夜巡逻之事本不该是他,理应交给下面的副将去做了,但是今日闫统领说身为将帅就是要以身作则,尤其是眼前这种局势之下,万万不可因自己的失职而动摇军心。
陈向想想就来气,那个闫如海,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那说话的口吻仿佛天王老子似的,整天还摆着个冰块脸,也不知道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跟这样的家伙共事。
最主要的是,他是统领,自己只是副统领,多年来就只有他得盛宠,听说就连景王府那个快死了的病秧子世子爷都同他走的近。
明明他才是最兢兢业业,付出最多的那个人,却一直被忽略。
这样的朝廷,这样的江山,还效忠个什么?
不如另投明主。
想着想着,陈向眯起一双危险的眼睛,脚下还在沉健有力地走着,心思却已经百转千回。
等着吧,总有一天,他会向所有人证明,大豫朝的皇帝和文武百官都瞎了眼,他陈向坐在这个位置真是屈了才。
“陈副统领,前面便是午门了。”此时,身边一个副将出声提醒着,一下子打断了他的思绪。
陈向嗯了一声,抬头一瞧,怪了,怎的今日午门人这么少,感觉有些静过头了。
“你!”陈向随手招来一个副将,吩咐道,“去把负责午门守卫的将领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是!”
那午门的守门将很快过来,一抬头,陈向便皱了眉头。
“这位将军,我瞧着你有些眼生,请报上名来。”
那守门将眉目如画,长得细皮嫩肉,又年轻的很,看着就不像是个习武的粗人,难怪他要生疑。
守门将开了口,声音极为好听:“陈副统领,小的是近日刚调上来当值的,副统领没见过我,实属正常。”
“是么?”陈向眯着眼睛,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那几个小兵,看着更眼生。借着月光仔细一瞧,手心和虎口的茧子都是厚的,这不是拿惯了刀剑的人才会有的么?他记得,禁卫军使用的可都是弓箭和长枪。
莫非,那边提前行动了?
不对,倘若提前行动了,怎么会不通知他,还是说,他已经是个弃子了?
陈向不敢再深想下去,只想先尽快解决掉眼前这棘手的处境。这伙人来路不明,非敌非友,看着又不好惹,不能就这么放任下去。
于是,他后退两步,呵斥道:“无知小儿,毛都没长齐,还敢骗我?”
紧接着又吩咐左右:“来人,把这些乱党给我拿下!”
“是!”
那为首的守门将见他这副口气,觉得颇为有趣,属实贼喊捉贼了这是。于是不禁挑了挑眉。
在被人逼近之前,他扔掉了头上的头盔,又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