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得意时,忽然有个漏网之鱼腾地飞起,提剑冲向了她。段景蘅瞳孔一缩,动作却极为飞速,一个飞身将她扑倒,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硬生生挡住那一击,利刃没入骨血,段景蘅倒在一旁,居然连哼都没哼一声。
倒下的时候,仍在抬头望着她的方向,见她无事,嘴角甚至还挂了一丝微笑。
宴蓉猛的扑过去:“不!”
接着,眼前的景象模糊了。
她骤然惊醒,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顺带碰到了眼角的泪,整个人瞬间一愣。
方才,是梦?
她竟在梦中哭了?
“世子妃?”丹琴听到动静,走过来关切地唤了一句,正要询问她是否要用些膳食,却见人脸上爬满泪痕,眼中隐隐有了担忧之色。
丹琴正踌躇着,余光里,似乎有什么人走了进来。
而且还不止一个。
宴蓉从座位上猛的站起身来,抬眸看去时,她似乎真的看见了梦里的人。
是段景蘅?不,怎么可能,此处是回春堂,他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莫非,她还是在做梦?
宴蓉揉了一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这才逼着自己睁开了眼睛向外去看。顿时,映入眼帘的竟真的是今日让她牵肠挂肚了一整天的人。
当看清眼前的情形之时,她瞬间瞪大了眼睛,失声叫出来:“段景蘅,这是怎么回事?”
来人的确是段景蘅,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背上还背了一个高大的男子,软趴趴地趴在他的身上,瞧着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了。
段景蘅瞧了宴蓉一眼,眼神在触及到她的眼眸之时,微微有异,很快便又被他敛去,只是背着人走进来,站稳后,正欲将其放下。
丹琴的动作比宴蓉还要快,毕竟是练家子,在宴蓉出声的时候就已经上前搭了把手,替主子把背上的人放了下来,然后抬到里屋平时用于就诊的床榻上,又眼疾手快地来到门口,环顾外头街道一番,确认没有人跟踪之后才快速将门关上。
“主人!”做完这些,丹琴来到段景蘅跟前,抱拳恭敬唤道。
男子点了点头,抬手吩咐道:“丹琴,你去烧些热水来,然后找几块干净帕子。”
“是。”丹琴领了命令,很快退下去办事。
宴蓉皱眉,想起白天那个受伤的士兵,总觉得这个情形有些似曾相识,不禁问道:“怎么,方才那个人莫非也是被人捅了?”
段景蘅没有过多追问为何她用的是“也”,想必对于今日发生的事他应该是了如指掌。
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却很是凝重:“没有被人捅。”顿了顿,又道,“或许,比那更糟。”
更糟?
“娘子去瞧瞧吧,不论如何,务必要将此人治好。”
段景蘅说话的时候,宴蓉已经起身来到里屋的就诊病床上,他大汗淋漓,却顾不上休息,也跟着站了起来,接着紧跟其后。
宴蓉探了头去看床上的人,可是光线过于昏暗,根本看不清什么情况,正欲转头寻一盏灯烛,段景蘅却如贴心小棉袄一般从袖口处掏出一颗精致小巧的夜明珠,在她头顶高高举起,瞬间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宴蓉不禁感叹,资本真的罪恶,怎么这些有钱人还随身携带夜明珠的?
借着夜明珠的光,她看清了床上的人,不禁一愣。
有些眼熟。
比这种熟悉感更震撼人心的,是那人玄色衣袍衣领处隐隐露出的一抹明黄。
明黄之色,只有当今天子能穿。
宴蓉觉得眼前有些发黑,堂堂皇帝,竟然如此狼狈,被段景蘅一个外界传闻中的“病秧子”背着来到回春堂瞧病,这皇宫得是被衍朝整个替换了么?
宴蓉心中纵有万般疑虑,却不敢再想下去,只好取来医药箱,坐下专心替皇帝诊脉。
“中毒了?”宴蓉诊了脉,看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