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琴心想反正以她的耳力,就算待在外头,就算里面有什么动静,她也能第一时间冲进去,便没说什么异议,见主子进去,自己则乖乖的在一旁找个墙头猫着了。
见她走远,宴蓉抬手敲了敲小院子的门,几下以后发现没人应,也没人来开,不禁心生疑窦。
无法,只好又重重敲了几下。没想到,那门竟然“吱呀”一声,自己就开了。
宴蓉犹豫了片刻,便抬脚走了进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进来的时候,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味道极其浅淡,似有若无地弥漫在四周的空气中。
宴蓉蹙眉,继续往前走着,这才发现院子里各处散落着一些生了锈的铁履皮革用具,因为年久失修,此刻已经泛起红来,配合着寒冬凛冽的风,夹杂在空气中,一混合,就变成方才她嗅到的那种味道了。
心底的谜团解开,宴蓉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心想还真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搞得她整个人都有些神经兮兮。那不过就是个柔弱的少年,又不是洪水猛兽,世上哪来那么多处心积虑的巧合。
可是,这院子也太过于安静了。静得人心里头发慌。
“折风,你在家吗?折风?我进来啦?你要是在家的话就吱个声,不然我就推门进来了……”
宴蓉很快穿过了院子里的一块空地,来到了房门紧闭的屋子前头。见还是没什么动静,只好出声道。
一边说着,一边还将双手给放在了门上。
谁知,这屋子里的门比方才院子外的还要脆弱,经不起推敲,被她轻轻一碰就开了。
宴蓉再次无语,没办法了,只好抬脚进去。就算……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怎么退?
眼前这间屋子特别黑,这是她进来之后的第一个想法。
按理来说,这外头也是青天白日的,不知怎么的里面却阴暗潮湿成这个样子,直到她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才把光隐隐带进来一些,却也只照亮了门前的那一小道口子。
宴蓉走了进去,来到正中央的时候,忽然听到耳畔幽幽传来一声:“容大夫,你在找我么?”
熟悉的声音,听着却有些陌生。
也许是因为这声调太过于冷硬,不带半点感情,宴蓉一下子就打了个激灵。
继而转头,便在阴影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苍白面孔,这才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折风,我放心不下你的病情,过来瞧瞧。”
角落里的人似乎心情不错,连声音都是雀跃的:“有劳容大夫走一趟了。”
宴蓉摆了摆手,放下了随身携带的小型医药箱,将其放置在桌子上,然后招呼人过来:“不必客气,这是我为人医者的本分。你赶快过来,让我把把脉看看。”
折风这才慢吞吞地从阴影处走出来。
直到在她跟前坐下,宴蓉一愣。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一段时间不见,这少年似乎跟变了个人似的。
比如说,虽然此刻面对着她,整个人都是笑着的,眼底的深沉却藏也藏不住,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极为阴鹜的气息。
莫非是病情恶化了?
宴蓉皱眉,还不等人坐稳,就霸道地将他的胳膊扯住,手腕强行按在桌子上,然后两指搭了上去。
“脉息怎么还是深一阵浅一阵的,似乎比上次更乱了……折风,这段时间你心思不太稳定?发生什么了?”
宴蓉像是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反正折风听了只是垂眸,也不说话。
宴蓉叹了一口气,道:“你不肯说我也不勉强,怪我前阵子太忙,没有尽到为人大夫的职责。今日,就是专程来补偿你的。”
折风抬头,小鹿一般的眼睛似乎又恢复了原先的澄澈,仍是怯生生地看着她。
宴蓉无奈,只好跟哄小孩似的道:“你把袖子撩起来。”
折风倒是听话,撩开衣袖露出一截洁白的手臂。宴蓉从医药箱里掏出她提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