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阳侯府?”段景薇皱起眉头,沉吟片刻道:“他们家的小公子不是在很多年前就失踪了,怎会突然出现在此?母亲你莫不是搞错了?”
她一脸不敢相信,毕竟当时那件事确实闹得太大,圣上下令彻查整个京城,轰动一时,最后都没找到人,却是不了了之了。
倘若当真是侯府公子,那么他同宴蓉有何渊源,又是如何出现在景王府的。
景王妃徐氏摇了摇头,笃定道:“错不了,听说那少年不管是年纪,长相,都很是符合侯府公子的身份,又是京兆府尹林大人亲自盖了章的,恐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令阳侯可是寻了爱子六年,他们可派人去通知了?”这个“他们”指的自然是宴蓉那一头。
徐氏点头道:“听她身边那个不懂规矩的丫头说,是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恐怕要请侯爷夫人亲自过来鉴定方可。”
“那是自然。”毕竟是亲生的骨肉,所以关于这一点,段景薇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她眼睛里有一抹光一闪而过,想了想,忽而又道:“母亲,既然这样,我们可要早做准备了。”
“你附耳过来。”
徐氏听话照做,母女二人耳语一阵,徐氏脸上的表情越发得意,看着自家女儿的时候就有一种越看越聪明的莫名成就感。
不愧是她生的。
菩提庵。
大半日的时光转瞬即逝,距离宴蓉和侍女带着那疑似是侯府公子的病弱少年回去,已有足足一个半时辰。
而京兆府尹林祁和三皇子顾云深,自然也在菩提庵喝了一个半时辰的茶。
直到皇帝的圣旨再次传来,这才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林祁凝神听了片刻,圣旨中讲,将菩提庵所有相关人等投入大狱,等待审判。其余闲杂人等,则暂时就地软禁。
着京兆府尹林祁即刻将人带回,审问刻不容缓。
林祁听完了圣旨内容,心想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听完圣旨后,便整了整衣裳起身接了旨,叩谢皇恩。
转头又和顾云深道别:“三殿下,下官还有事在身,恕下官无法随侍三殿下左右。这就告辞了。”
顾云深负手而立,看着他笑了笑,大方地摆了摆手,既给足了他面子,也没失了皇子的风度。
“林大人客气,从前不曾与你有这般机会接触,今日交谈一番,倒是教我有些后悔前头那二十年光阴,恨不得早与你相熟几年才好。林大人学识之渊博,见解之独到,实在是令人佩服。”
林祁谦逊道:“三殿下谬赞了,不过是今日恰好能在殿下面前献上一丑,若要真正高谈阔论,比起殿下的才学,下官这些还远远不够看。”
“是林大人太过自谦了。”
“那下官先告辞,待他日有机会再来瞻仰殿下风采。”林祁说完,便行了一个正式的官礼,留下一批捕快在此安抚善后,自己则带着手底下人离开了这菩提庵。
顾云深站在原地,望着林祁渐渐远去的背影。许久之后,那背影开始变得模糊,直至后来直接看不见踪迹。
顾云深原本清澈温润的眸子,此刻忽的染上一点墨色。看起来深沉且幽邃,仿佛只消令人看上那么一眼,便会直勾勾地陷进去,根本出不来。
他静默片刻,也没有多作停留,抬手招来随从:“新的马车可准备好了?”
随从恭敬道:“回殿下的话,已经准备好了。可要现在动身?”
顾云深颔首,随从便将人给请到了院落外头,一边又吩咐其他人赶紧去把马车牵过来,莫要让主子久等。
等着下属把马车牵过来的这个空当,顾云深站在菩提庵外头的房檐下沉思。
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他回头,便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半遮着脸站在红色柱子后,想看这边却又一副躲躲藏藏的模样。
皇家诲人提倡的都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