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是容易,机会却难找,更何况丹琴此番也跟着来了宴府,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便更难动手了。
但是要看他到底功力如何,难不成还能跟他打一架不成?自己这瘦胳膊细腿儿的,倒也不至于如此以身犯险。
以身犯险?有了!
想到此处,宴蓉计上心头,冲着花明兮道:
“我与世子爷是皇上亲自指的婚,我自然得盼着世子爷的好。表哥初来乍到这京城,世子爷的事,咱们还是不要妄论的好。我来时小厨房便说饭菜已经备齐,这会子想必已经可以开席了。”
花明兮自然是知道她话里是什么意思,望向她的眼神稍稍有些受伤。
她一口一个世子爷,处处提醒自己与她避嫌,难道表妹已然将儿时的情谊都忘却了么?
花明兮无话可说,只好顺着她一同跨出厢房,往用膳的前厅走去。
从花明兮住的地方到前厅,要绕过一段偏僻的石子路,路中间还有一条绕府的河渠,前几日下了大雨,那河渠往日里便水量大水流湍急,这雨一下想必就更加湍急了些。
河渠上面有一座木桥,本就年久失修了的,若是此时从那桥上过河,一个不注意失足落水了也是有的。
宴蓉却装作一无所知一般,领着花明兮径直往那木桥处走。
天色将暗未暗,下过雨的石子路走着十分湿滑,宴蓉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在前面带路。
“雨天路滑,表哥可要小心些。”
宴蓉远远见着那木桥就在眼前,顿住脚步回身嘱咐了花明兮一句。
“前面的木桥好像有些破败,恐怕已经不能承人之重,这里可还有其他的路通往前厅么?”
花明兮看着那朽木造就的小木桥,又见着桥下奔涌着裹着浊黄细沙的流水,不由得气沉丹田。
“只有这一条路可去呢。不过是一座桥罢了,有何可惧?”
宴蓉一副虽然无能但又自信的模样,惹得跟在后面的丹琴一阵无语。
这桥先不必说她宴蓉一个千金小姐,就算是训练有素如丹琴都不一定能平安过去。
宴蓉将周围的环境一眼扫了一遍,寻思着从哪里掉下去不会太疼,便带着一腔孤勇一脚踏上那座木桥。
嘎吱嘎吱,宴蓉明显感觉到脚底的木头在阵阵发抖。
不上去踩一脚不知道,那木桥就像是一把骨质酥松还快要散架的老骨头,宴蓉都深怕踩上第二脚就撑不住一下子垮塌了。
这拱桥约摸有两丈高,底下咆哮起来的水流不时敲打着桥面,一些水溅在宴蓉鹅黄色的衣裙上。
靠!自己是脑子瓦特了才来以身犯这个险!
后悔归后悔,已然是壮士没有回头路走了,宴蓉眼一闭心一横,强作镇定步子轻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走到了桥中间。
纵使如此,她面上仍旧自信且欢悦,转身招呼剩下的俩人道:“表哥!丹琴!你俩还愣着干什么?快跟上来呀!安全着呢!”
花明兮见状赶紧跟了过去。
他气沉丹田,将重心往上半身移动,使出轻功尽量不让重量承受在这破木桥上。
“啊——表哥救我!”
还不等他走近,就见着宴蓉一脚踩空,随着木片断裂咔嚓的一声,宴蓉也失足往桥上掉下去。
眼看着宴蓉就要掉进河里,丹琴脚尖点地正欲去救自家主子,不料早有一男子一只手扶着桥上的栏杆纵身跃下,一只手十分轻松的跟捞小鸡仔似的便将宴蓉给打捞起来。
还不等宴蓉反应过来,自己就毫发无伤地回到了对岸。
额……这英雄救美多少有些草率了……
不过这一趟也不是毫无收获,花明兮伸手揽她的时候,宴蓉紧紧拽住他的手腕悄悄给他把了个脉,纵然是如此惊险的场面,他的脉搏依旧十分平稳,于半空中霎那间使出轻功将人救起,内力不可谓不深厚。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