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玉下令处死周宛柔的事,也没有刻意与顾苏落说。
萧铭玉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再次出征,而顾苏落如今也在待产,双方都觉得没必要再给对方说这些糟心的事。
让它慢慢随时间洪流消逝便好。
山梁不似京城那般繁华,好在萧毓淑这一早上也逛得尽兴,待回到军府时,已经是午膳时间。
刚进中庭,萧毓淑就下意识的往东厢房瞟了一眼,恰逢这时顾苏落抬眸:“午膳可要一起吃?”
萧毓淑不得不将思绪拉回,婉拒道:“皇嫂,我有点累了,想在房里吃。”
这倒有些稀奇,萧毓淑是习武之人,顾苏落挺着个肚子尚且都还能挺得住,萧毓淑却先说自己累了。
顾苏落也没有为难:“嗯,刚好我把那件事与萧铭玉说一说,你可给京城去了信?”
“还没。”
“记得写,不然你大皇兄就要上折子了。”
萧毓淑顿时焉了气:“皇嫂,你怎么越来越啰嗦了,跟皇祖母一样。”
说来,她还比顾苏落大一岁来着。
顾苏落好笑,吩咐:“夏竹,让厨子将公主的膳食再做精细些。”
“是。”
“皇嫂,那我先进去了。”
“去吧。”
顾苏落眼看着萧毓淑进了东厢房,这才转身,刚想迈步,然抬眸就见一身月白的萧铭玉站在了正房前的回廊上。
梁上白雪皑皑,檐下残留的丢丢冰溜子还残留着被清理过的痕迹,萧铭玉眸如温玉,唇角的笑容似能摄人心魂,叫顾苏落心口浮起一丝悸动。
平日见他,如三月和熙,今日衬附着雪景,又如那雪夜的月光,清冷间散发着让人贪恋的柔光。
顾苏落勾了美唇,稳下心中那抹悸动,上前:“什么时候出来的?”
萧铭玉很自然的握紧她的小手,就着她的力道将她轻轻拉上回廊:“就在方才,听你与萧毓淑回来,便出来看看。”
摸着顾苏落的肩膀竟是寒气,又拂了拂她额前的发丝:“可冷?”
“不冷,今日暖和了不少。”
感觉到顾苏落的小手都是暖的,萧铭玉这才又问:“可饿了?”
“嗯,饿了。”
“早早便让厨子做好了午膳,就等着你回来。”
“你与我进来。”顾苏落先一步将萧铭玉拉进了房中:“今日在文来客栈,江文来说有一男一女总到客栈吃饭,怕是漠北来的探子。”
房中炭火烧得旺盛,萧铭玉闻言微怔,随既才勾了唇,替顾苏落解了身上的披风:“漠北使团即到,漠北肯定会派人过来先打听一番。”
顾苏落愣了一下:“你知道?”
萧铭玉将披风挂到衣架上,轻扶了一下顾苏落:“先坐。”
顾苏落扶着肚子,缓缓往贵妃榻上一靠,门外的婢女就端了午膳进来,萧铭玉先给她挑了勺肉羹,边喂到她嘴边,边道:“你所说的一男一女,应该是漠北的四王爷与六公主。”
漠北的四王爷,萧铭玉约莫记得,年纪应该在二十二左右,是漠北王最小的儿子,名叫阿狮兰。
漠北王有四个儿子,大儿子如今是漠北的太子,余下两个也已称王,二王爷驻守在东昭边境,三王爷在漠北皇城任守备统领。
相比上面三位大哥,漠北的四王爷显得较为闲散,平日没事只喜欢拉着皇亲贵胄去打猎,而且特别喜欢玩斗兽。
这里的斗兽有两层意思,一是让自己养的宠物与别人家的宠物去相斗,二是让自己的手下与别人的手下去相斗。
虽然斗的东西不同,但规则都是一样的,上了斗场,那只能是不死不休。
漠北人崇尚武力,越靠近漠北皇城,漠北的百姓就越喜欢玩斗兽。
既要斗,那肯定就会有人下注,赢的一方不仅可以获得大量的金钱,还能在短时间内获得极高的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