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点头:“已经按娘娘吩咐办了。”
今日年二十八,山梁的百姓陆陆续续的扫尘,贴春联。
虽然城门已封,舒娘的死也让城中百姓忐忑,但如此也阻碍不了城里的百姓要过春节。
军府的马车从军府悠悠驶出,此时的山梁城越靠近城中心便越是热闹,因为城中心一带设了居所。
从外面进城的百姓在山梁解封前都会暂住在那里。
以城中心为中心,越往城墙走,街道的百姓便越是稀少,更别说城墙附近的百姓,如今几乎都不怎么出门了。
顾苏落要去的地方正好是城墙,山梁的北门是面向大宁境内,当初她跟萧铭玉就是从北门进的城。
而城中南门是面向军营,出了南门顺着官道走上三四个时辰,就能抵达军营。
明明山梁还在封守期间,可今日的城墙之上却少了许多站岗的士兵,城墙之上每隔一段距离便设有堡楼。
顾苏落在夏竹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因为战事的缘故,已经有很少的百姓会经过这里,顾苏落盛装到此,窝在家中的百姓难免会好奇的探出脑袋。
“娘娘,已经按您吩咐,将城墙上的士兵都暂时调走了。”夏竹禀了一句。
也只是调走了守在城墙上的士兵,堡楼里的哨兵依旧坚守岗位。
这里本就人少,现在士兵也调走了,更显得萧条。
顾苏落从夏竹手中接过暖手炉,迈步就要走上城墙,夏竹担心:“娘娘,不如奴婢跟您一起上去。”
“若你跟着去,只怕他会起提防之心。”顾苏落说着,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上城墙。
寒风凛冽,吹得顾苏落脸颊生疼。
好在今日晨阳不错,也算将这边境的苦寒驱散了些。
也不知在城墙上站了多久,一个黑乎乎的身影突然从城墙的楼梯间缓缓走上来。
顾苏落回眸,是那个浑身都被烧伤的乞丐。
只见他依旧是蓬头垢面,身上的衣裳已经邋遢得不成样子,结成了条的发丝将他的面容掩住。
他的双手都藏在了袖子之下,而此时,他手里依旧提着一个篮子,篮子被一块黑色的布盖着,看不清他今日提的是什么东西。
顾苏落唇角带了抹笑,见到顾苏落,那乞丐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僵了一下。
随即又很快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篮子,匍匐在地上给她行了个礼。
许是因为频繁进出军府的关系,他已经不似一开始那般慌慌张张,但到底与顾苏落之间隔了好长一段距离。
顾苏落笑着虚扶了一下:“快起来。”
话落,便见那乞丐一声不响的起身,又将地上的篮子提在了手中。
两人距离隔得远,顾苏落没有上前的意思,那乞丐也没有贸然靠近,还是顾苏落发了话:“你不必拘束,想来今日将你叫过来的理由,前去传话的人已经跟你说了。”
那乞丐把头垂得更低,这才缓步上前,点点头。
“之前见你的时候,便想着有机会能给你治一治身上的伤,但你来去匆匆,几番不愿,想来是因为军府里的人太多让你受了惊,如今这城墙上的人都被我调走了,只剩你和我,如此,你可愿让我给你看一看你的伤?”
“……”那乞丐紧了紧抓着篮子的手,动了动脖子,左右一看,城墙上果真没有人。
顾苏落又道:“放心,夏竹他们在城墙下等着,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会上来,你这浑身的烧伤着实让我好奇,可否告诉我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话落,却见乞丐无言无语,一直低垂着头,顾苏落没有丝毫的不耐心,继续笑问:“可是不能说话?”
片刻,就见那乞丐又点点头。
“无妨。”顾苏落笑了笑:“我在京城时便行过医,你的嗓子,说不定我能帮你一并把它治好。”
这么说着,似想起什么,抚上自己的小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