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声势闹得颇大,所幸从开始到结束,都没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
倒叫一旁的萧铭祁暗中有那么丢丢失落,若没有百姓请愿这一遭,太初帝不把他们关到牢里都说不过去。
若真如此,届时他再施以援手,拉拢挑拨之事就会更加顺利。
所谓劫后余生,未经劫难,哪有余生?
如今这样轻罚,他倒连雪中送炭都做不到了。
太初帝的决定传到宫外,听闻萧铭玉跟顾苏落只是被重新幽禁,百姓纷纷松了口气。
相视之间竟都如亲人般善笑,似把今日在医馆门口的所见所闻忘了一般,互相搀扶着与一同请愿的陌生人道别。
这事,太初帝也着实是捏了把汗,当时在殿上,他思来想去,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萧铭玉跟顾苏落才算妥当。
回武宣王府的马车内,萧铭玉跟顾苏落数日未见,此时正情不自禁的在车内你侬我侬,当然,萧铭玉是被顾苏落压在身下的。
萧铭玉搂着顾苏落的细腰,既贪恋却又似有什么东西要在脑中崩塌,在濒临边缘之际,他隐忍着推开顾苏落:“落儿……等等……”
俊朗的容颜映了潮红,他紧着他身上的顾苏落,怕这一推把她推得太远,又怕太近自己把持不住,狠咽了咽咽喉,才吐出下一句:“这里是马车……”
“……”看萧铭玉的样子,顾苏落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好笑:“你这就受不了了?”
“咳……”顾苏落一向胆大,即便是已经知晓,萧铭玉有时候还是没能习惯,还未说什么,就见顾苏落又狠狠亲了下来。
只不过与方才不同,柔软的朱唇下一秒便离开了,听她笑道:“是你太容易被撩拨了,我就是想亲亲而已。”
相恋中的情侣不都这样么,太久未见后,总会想拥吻久些。
她还不至于浪到要在马车里做那档子事。
“……”此话一出,叫萧铭玉脸色更红了,与顾苏落相比,他着实要笨拙许多,明明心里欣喜,却不知如何表达。
萧铭玉这么不经撩拨,顾苏落也没再继续,身子一松就趴在了他身上,小脸埋进他的胸膛:“想你了。”
女子香沉浮,萧铭玉心脏悸动,大手忍不住环上她的细腰,声音温沉好听:“我也是。”
“我还以为这次定躲不过牢狱之灾呢。”
“大牢寒气森重,鼠蚁肆虐,我怎么舍得落儿受这种苦。”萧铭玉大手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背,像是在给小猫捋毛一般。
听到这话,顾苏落不由好奇,抬了小脸:“若父皇真的要把我们关进大牢,你怎么反驳?”
“据理力争。”萧铭玉勾唇温声。
“怎么个力争法?”
萧铭玉好笑:“未发生之事,叫我如何细说?”
顾苏落想想,觉得也是,就在这时,马车的窗口突然被扔进一坨东西。
顾苏落心口一紧,下意识就做了防御的动作,然定睛一看,是一串还连着根茎的土豆。
萧铭玉见了神情也是一愣,只见那土豆已经被洗干净,随着马车的前进微微晃着。
顾苏落把窗帘撩开,向外看去,便见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兴奋的朝顾苏落挥了挥手,像是怕顾苏落看不见,还往前追了好几步。
他身边跟着一位还背着娃娃,挑着菜担的妇人,顾苏落忍不住勾了唇,直至那男孩的身影被街上的百姓挡全了,才落了帘子。
“谁给的?”萧铭玉默契的问了声。
因天气寒冷,土豆已经成了冻块,顾苏落捡起好生放到马车的角落里:“一个小孩,之前因帮母亲清理房上的积雪摔断了腿,我给他治好了。”
说着,又笑道:“押送的士兵也不拦着,倒是奇怪。”
“落儿得千名百姓请愿,谁还敢拦?”
顾苏落不好意思的别了他一眼:“你也要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