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落也没有辩论的余地,被上前的侍卫一左一右的护着离开了凝辉殿。
萧铭川是十月十五下元落马,至今已经过了一个月有余,她已经不需要天天进宫查看伤势,所以这惩处对她对太子都没有大碍。
剩下后面的用药,她都提前交给了萧毓淑,只要不出意外,都不会有事。
太初帝怒气未褪,他看着跪了满殿的大臣缓步走下殿阶,声音愈发威严:“太子乃是朕一手培养的大宁储君,涉及大宁未来根基,朕尤为重视!”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大殿中央,怒眸沉凛:“谁若再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打起太子的主意,即便是如武宣王般尊贵,朕也定不容他!”
这声警告意有所指,但所指之人,在此时却根本听不进去。
“皇上苦心,臣等不敢!”太初帝话落,殿中顿时响起一片齐声。
至此,冬至宫宴其实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知道西域的来使还在,太初帝终是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今日叫西域的来使见了笑话,年节将至,朕定好好补偿众位。”
居鲁士抬头恭礼:“大宁君主英明,对奸臣毫不手软,对忠臣嘉奖有加,今日一见,在下受益良多。”
太初帝闻言没再回话,龙袖一拂,转身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凝辉殿。
皇后看着太初帝的背影拧了眉,好一会儿见殿中众人还未起来,这才反应,拂手吩咐了一声:“都散了。”
事已至此,她连笑都觉得心累。
以前她还能对太初帝的心思摸个一两分,今日一事却叫她看不懂,只说了杀马纵火一事是武宣王府做的,可却没对众人亮出证据。
萧铭玉也是老老实实的承认了。
她对萧铭玉了解不深,只不过她方才才支持了顾苏落,太初帝转眼就降了他们罪,一时难堪的又何止是庄妃?
她这会儿也不知这心里是什么滋味。
待众人都离了殿,连庄妃都匆匆走了,皇后却坐在位上一动不动,似发呆又似在沉思。
直到赏秋姑姑开口:“娘娘,夜凉了,咱也回宫吧。”
皇后回魂,叹了口气:“再坐会儿吧。”
也就今晚还能惬意一会儿,今夜一过,明日这后宫不知多少人要暗地里看她笑话,怕是都巴不得皇上会就武宣王府一事将她也牵连上。
只不过,那些都是不可能的。
只要萧铭川一日身在太子之位,她只要不犯大错,皇上就不可能迁怒她。
何况,还有皇上方才的那一番话,后宫那些小兵小卒,也就只能暗地里笑笑罢了。
另一边,萧铭祁刚离开凝辉殿,就急急忙忙的去了公主殿。
当然,是悄悄去的。
然而萧毓淑不在公主殿,他念头一转,又出宫去了公主府。
今日一事他当真始料未及,因为太子落马是他一手安排,他不希望在这件事上被太初帝发现端倪,所以根本没想过在短时间内再出手。
马场的事太初帝全权交给了萧铭玉去查,他也一直在旁辅佐,太初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再暗中派人去查,否则他肯定会发现端倪。
既然不是,那便只能是萧毓淑告的状。
直到现在,萧铭祁都坚信,那马场的事是萧毓淑嫁祸给萧铭玉的。
但是为何,萧铭玉会在宫宴上老老实实的承认?
萧毓淑跟萧铭玉之间难不成还有什么交易?
萧毓淑不是弯弯绕绕之人,既然已经做下,那他直接去问便可!
萧毓淑的确在公主府,好像是因为知道今日宫中不太平,特意躲在宫外一般。
公主府偌大,然除却丫鬟小厮,却没多少人,加之院中的石灯未点,只有房中一抹烛火摇曳,更显公主府空旷。
萧毓淑此时正坐在房前的长廊上,姿势豪迈,手提一葫芦清酒,托腮看月。
身后房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