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身子不好,就不必出来送我了。”宴笙有些无奈地劝着眼前娇弱的女子。
他和宴芸是双生子,但宴笙身体康健,宴芸却常年病痛缠身,每逢季节更替,她都要卧床好些日子。
为此,宴父宴母想尽办法,找尽名医,但收效寥寥,只能暂且先把宴芸养在若城这一四季如春的地方。
宴笙这次路过若城,便顺路来看望了一下宴芸,这本来是件好事,但宴芸太久未曾见他,一时激动,竟然哭的晕了过去。他便只好耽搁行程,在此处住了几天,待她身体好些了,才动身回京。
“我晕倒这事儿,你万不可告诉爹娘,他们若是问起,你只许说我身子好的很。”宴芸说。
“阿姐放心便是,”宴笙看她脸色依旧苍白,又道:“现在日头正大,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咳咳,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宴芸喊了一声她身后站着的一排丫鬟,“把东西拿给少爷。”
“是,小姐。”一群丫鬟异口同声地应了以后,就纷纷把手里抱着的布包,往宴笙马车上放。
“阿姐,你这是作甚?”宴笙不解。
“你来若城只待了这么区区几天,还成日待在房中,好吃的好玩儿的全都未曾看过,我这个当姐姐的自然不能让你白走,”宴芸指了指站在最前头的那个丫鬟:
“瞧见没,那里头装的是云香楼的香酥鸡,当初崇光帝微服私访时都赞不绝口,若城的百姓还说好吃的能连天上的神仙都招过来呢。”
“阿姐,就算你要给我带,但是这东西未免也......”也太多了。
但宴笙话方说到一半,便被宴芸气势汹汹地打断了,“时间不早了,你快些走,不然爹娘要担心了。”
宴笙本是打算天亮就启程,但因着在府门口宴芸说话耽搁了太多时间,等他真正坐上马车朝京城去的时候,太阳已经在天空正中挂着了。
“少爷,您还记得薛家二小姐不?”宴笙的小厮路谦边看他,边试探地问着。
“说吧,收了人家多少好处?”宴笙靠着软垫,正翻看着手上宴芸塞给他的话本,他袖子朝下落了一点,露出半截霜雪般冷白的手腕。
闻言,路谦摸了摸脑袋,“这哪儿能叫收好处啊,人薛小姐不过是请我帮点忙罢了。”
“你要是能把这些心思放到考取功名上,怕是早中了状元。”宴笙嘴边勾起一抹笑。
“少爷,您就当帮我一个忙成不成,薛小姐问我您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来着。”
“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宴笙用右手拖着下颌,长眉微皱,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半晌,他才把手里的话本,路谦怀里一扔。
路谦接过来一看,只见书封上赫然写着:‘穷苦书生与貌美狐仙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
“少爷,您这是何意啊?”他问。
话一出口,刚刚还慵懒万分的宴笙,就像个浪荡子弟般,笑的毫无正形,“你家少爷我,就喜欢狐仙这样儿美艳动人的。”
“啊,可......可是......”路谦一脸的为难。
“答案我告诉你了,你就这么跟那薛小姐说便是。”宴笙像是没看到路谦跟苦瓜似的脸,悠哉的很。
而就在此时,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随行的护卫杨山隔着马车车窗说道:“少爷,我们遇到了一伙山匪,您不必担心,我们很快就能解决。”
杨山是宴父特地找来保护宴笙的练家子,身手了得,年轻时他凭一把大刀就在江湖上闯的声名四起。
所以对于他的话,宴笙不疑有他,只沉声说了句:“麻烦您了。”
“少爷,您在这儿待着,我下去看看啊。”出了事儿,路谦自然不能再这么坦然地坐这儿了。
虽然他身手比不上杨山,但至少打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马车外刀剑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