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五晚上,系统吱声了:【明天是周六,宴笙母亲的忌日,你需要当着守园大爷的面,把他母亲碑前的祭品扔掉。这样守园大爷就会把这件事告诉宴笙,他心里就会对你产生恨意了。】
如果说前几个任务,还只是在宴笙生气的边缘试探,这次任务,就是把林芷往火坑里推了。
宴笙的母亲是谁啊,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护他,心疼他的人,是他真正放在心底的人。
这份感情不会随着苏曼的死淡去,而会因为时间的流逝显得更加珍贵和难忘。
但她林芷是谁,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姐,行走在变恶毒的道路上。
这样的情况下,要是被宴笙看到她把他妈妈的祭品扔了,她迟早会死的很惨。
一晚上没想到解决对策,林芷连觉都睡的不香了,所以她熬了个通宵,第二天一大早天黑没亮,她就背着书包,偷偷摸摸出了门。
而在她走后,没多久,宴笙也推开门走了出来。
因为天气冷,他罕见地加了身黑外套,整个人的气质也因此显的更加成熟和冷寂,远远看着,就叫人觉得,他不好招惹。
苏曼的陵园不在市区,而是在某个地价便宜的郊外。
大清早的,地铁公交都没有,宴笙拦了辆拉夜活儿的出租车,报了地点。
路上的雾气还未散去,笼罩着这座安静无声的城市,宴笙伸出手摸了摸起雾的车窗,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车在太阳初升之际到了目的地,宴笙交了车费下车,打算去临近的花店买点花束带过去。
花店的店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她在晨光微曦里佝偻着背,把一盆盆她精心照料的花给搬了出来。
搬完一盆花以后,她扶了扶自己滑下来的老花眼镜,看清了站在花店门口,那个浑身都透着光的少年。
“小雏菊都莫有啦。”她说。
老奶奶对这个年轻人有印象,因为寻常扫墓的人都是买白菊花黄菊花,只有他会买小雏菊,还一买就是一大捧,跟刚来那个小姑娘一样。
“没有了吗?”宴笙轻皱了一下眉,“那给我一束白色马蹄莲吧。”
“这个倒是有,你等着。”老奶奶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店里,拿了几株马蹄莲,效率很高的包好。
宴笙拿着花束,走着这条走过多次的道路,离墓碑越近,他抓着花束的手就越紧。
转过一个弯后,他脚下的步子顿住了。
因为苏曼的墓碑那里,正鬼鬼祟祟地蹲着一个人,而那个人他瞧着有些眼熟。
是林芷。
她来这儿干什么?
林芷没有看到他,宴笙为了弄清她想干什么,放轻步子,站到了她身后一处墓碑那儿。
他蹲下身子,就能被墓碑完全挡住,但为了看清林芷在干什么,宴笙还是稍微偏了偏头。
她也跟他一样蹲着,旁边还放了一个装的满满当当的大包。
不过和他的淡定不一样,把包放下以后,林芷就跟在等人似的,伸直了脖子往园口看。
等谁?
她面前的是苏曼的墓碑,除了他没有人来。
所以等的是他。
故意做出一副关心他母亲的模样,以此来博得他的信任?
这个想法,让宴笙的心底,泛起一抹凉,他回想着过去林芷的种种。
会不会,她其实,只是在演戏。
假装对他好,假装对他充满善意。
但这其实,一切都是个骗局。
宴笙笑了,但这笑和刚刚在车里温和的笑不同,是笑自己蠢,笑自己傻的,讥讽的笑意。
他捏住了手里的花束,想站直身子走到林芷面前,告诉她,她演的戏到此为止。
然而宴笙刚刚有动作,就听见林芷看着园门的方向,嘴里叫着:“来了!来了!”
谁来了?
宴笙不动声色地又隐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