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栾听到林烟问这个问题，面上也不见半分心虚。
他只是不大高兴地看着林烟，“谁跟你说的？沈和风？”
林烟没回答，只是强调，“你不要转移话题，我先问你的，你回答我就行了。”
“你长得比她好看，人比她聪明，还比她有钱。她哪方面都比不上你，我傻了，追你追这么久，转去找一个还不如你的人？”
池栾抓住林烟的手，按在他胸口，俊脸上尽是嘲弄之色。
“你自己摸摸，这里因为你中过两次子弹。我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有受虐症，我就乐意为‘无关紧要之人’送死是吗？”
池栾劈头盖脸一顿输出，把林烟都说懵了。
她一开始还觉得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这会儿被他这么一说，她觉得自己很过分。
他为了她两次徘徊在生死边缘，她却因为一个陌生人，去怀疑他。
角色互换，她只会比他更生气！
见池栾推着轮椅面色铁青要走时，林烟赶紧拽住了轮椅。
“做什么？”
池栾斜睨着她，阴阳怪气道：“你宁愿相信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人，也不愿意相信为了你连命都不要的人，你还管我做什么？你干脆去找他好了。”
林烟被他说得头越来越低，懊恼道：“对不起。”
他说的倒也没错。
她并未求证，就因沈和风说的那些话，跟池栾生气，这样确实不好。
她这样子，跟当初因为旁人话就误会她的江慕，又有什么区别呢？
池栾轻嗤了一声，“所以跟你说这些的就是沈和风，你信了他的话是吧？”
“……”
他刚刚问，她没回答，因为总有种背后说沈和风不是的感觉。
可他一生气，她道歉，他很容易就推导出了经过。
林烟想哄池栾，可视线落在他的腿上时，心中有些发堵。
“我在单明琦的事情上，做得确实不太对。可是……”
可是池栾并未残疾，她亲眼看到他走路了。
这件事很明确就是他在撒谎。
“你才因为一个陌生男人说的话冤枉我，现在又想说什么？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池栾趾高气扬完，又小声嘀咕道：“我家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见他们都是被迫，自然不愿意让你过去受气，你竟然还听信别人对我的编排。要不是学会示弱，我都未必能活到现在。”
林烟听到他说的话，想起周津昨天跟她说的话。
——“池栾这次算计了贝尔家族，贝尔家族跟池家还因为他反水的事情，闹得很难看。”
——“要不是池栾腿受伤，成了残疾人，也算是成了大亏。贝尔家族跟池家的人，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这跟池栾话里的示弱，是不是一个意思？
他这次装残疾人，是为了骗过池家跟贝尔家族的人，为了避免他们的报复？
“我就是想说，对不起。”
林烟把未说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神色讪讪道。
如果事情跟她猜测得那样，那她这几天跟他闹别扭就太过分了。
毕竟他之前联合简曼吟跟齐宁玩那么一出，出发点是为了她。
“我不接受！”
池栾别开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勾了下唇角，又忍不住有些头疼。
小傻子越来越在意他的后果就是，有些事情他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不过他乐在其中就是了。
他喜欢这种被她在乎的感觉。
林烟蹲下身，与他平视，沮丧道：“对不起，池栾，我以后不会了。”
池栾瞥她一眼，“说两句对不起就完事了？你道歉成本也太低了。”
听此，她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她拿出手机，点进了银行app。
见状，池栾眉心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