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烟的话,陆父神色一顿,眼底闪过浓浓的哀伤,脸色也在瞬间变得苍白。
“好了宝儿,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就别问了。”
陆母把这件事揭了过去,叹息着同陆父离开。
林烟对此不解,但见两人不愿意谈这件事,也没多问。
倒是陆祈南进来时,刚好听到她的问题,直接告诉了她。
“你六岁刚出事那一年,妈整天以泪洗面,爸也天天郁郁不乐。他们找遍了国内外相关方面的专家,给你做了不少检测跟治疗,但没人能治好你。”
六岁以前,陆晴蓝都是个聪明乖巧的孩子。
可是一场高烧过后,她便像是躯体没了魂儿,身体机能没有任何问题。
渴了会喝水,饿了会吃饭。
但却无法跟任何人进行正常沟通,也不会对外界做出反应。
陆父陆母带林烟看了很多心理医生,也见了很多儿科医生,没人能对此做出解释。
好好的女儿突然变成这样,谁能接受?
“找医生没用,爸妈就开始求神拜佛。谁说哪里的庙管用、哪个道士和尚有点本事,不论真假和距离,他们都要去尝试。”
“那次有个人说川省那边的一个和尚,十分厉害。”
“爷爷奶奶说那里最近报的有地震和暴雨,让他们过了那几天再去。他们不肯,因为有人说那个和尚最近就要去云游,不确定哪天去,也不确定哪天回。”
“错过这次,他们说不定好几年都见不到那个和尚。”
“爷爷奶奶不放心,跟他们一起过去。”
“后来……大暴雨导致泥石流,爸妈获救,但是爷爷奶奶、司机还有一个保镖当场丧生。”
“爸妈对此一直很内疚,平时家里也没人敢提这件事,你以后在他们跟前也不要提了。”
林烟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一段辛酸往事,难怪她爸妈对此讳莫如深。
“嗯,我以后不会再提了。”她道。
林烟想到她一连两次在他们跟前提这件事,心中不由得内疚。
晚上坐在一起准备吃饭时,她几次想要跟陆父陆母道歉,又寻不到机会。
“我如果是你,就选择闭嘴。有些事情不必说太透,再提一次,反而惹他们再难过一次。”池栾睨了林烟一眼,懒散道。
林烟迟疑道:“你确定?”
池栾哼一声,“你那个脑子遇到这种事跟生锈似的,能有我脑子好用?”
这话不中听,但确实是事实。
在人情世故处理上,林烟从来比不过池栾。
她老好人,但是没朋友。
他嘴臭事儿多,朋友却一堆。
见林烟蔫头耷脑吃饭,池栾敷衍地揉了下她脑袋,“没事,至少你在研究方面脑子挺好用,也不是一无是处,不用妄自菲薄。虽然比起来我,差那么一点点。”
林烟,“……”
我谢谢你哦。
接下来一周,林烟都没办法出门,也不能上网。
索性陆家够大,游戏房健身房琴室桑拿房游泳馆等一应俱全,倒也不至于憋得发毛。
陆父陆母他们跳舞,使唤着陆祈南跟池栾给他们拿乐器伴奏,有时候也会一起合唱,或者玩麻将、打牌、下棋,聊股市。
他们一个比一个有雅兴,看上去再呆一个月也没问题。
唯有林烟,从被限制自由的第二天起,她就满心焦灼,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
因为那天早上,她便在早间新闻上看到了有关陆家的负面爆料——
【近来有人无意拍到武警包围陆家,陆家二房等人被限制自由。有知情人士爆料,陆家二房疑似涉嫌违法行为,目前正在被调查。】
一直持续到今天,网上关于陆家的传闻愈演愈烈。
晚上,四人坐在客厅里看访谈,主持人跟嘉宾又一次提起了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