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烟喊着周津,想说自己快要死了,她撑不下去了,可她没脸说。
疼。
好疼啊。
可总归是不甘心!
……
林烟被送进了急救室,可很快被推出来了,面对苏平夏的询问,急诊科的医生只是摇了摇头。
有些人能救,可有些人病入膏肓,救不了。
林烟就是后者。
她被转移到了单间病房,身上连接着一堆仪器,医生给她戴上了氧气罩。
池栾让苏平夏找来了投影仪,上面是今天的早间新闻。
江慕跟周语嫣在给江氏集团新开的分公司剪彩,记者采访时,周语嫣一脸幸福地说。
“我们的蜜月已经推迟很久,今天剪彩仪式结束后,我们就要去度蜜月了。”
林烟一个半脚踩进了鬼门关,而他们两个却在甜甜蜜蜜地准备度蜜月。
“你的儿子跟只狗似的护着周语嫣,等你死后,他再像忠狗,周语嫣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也不会留下他。”
以往周津跟南南是林烟的死穴,可她现在再听着池栾说南南,却没什么反应。
她只是神情麻木地躺在病床上,嘴里不断呢喃着。
池栾凑近,才听到她在不断地重复。
“哥……对不起啊……”
“哥……我好疼……哥……”
池栾探了探林烟额头,很烫,已经喂过药了,但她的烧还是没降下去。
“迟医生,乐乐带来了。”苏平夏红着眼睛探出个脑袋。
池栾看了眼林烟,对她道:“带进来吧。”
乐乐是跟尤菲非一起来的,后者知道林烟胃癌晚期,可却未曾料到她现在已经成了这般,不由得心情复杂。
“妈咪。”
乐乐跑过去,两只眼睛红红的,但是没有哭。
妈妈跟她说过,到这儿后不要哭,哭了妈咪会难过的。
林烟挣扎着睁开眼,冲她笑了笑。
“妈咪总说嘴里苦,我今天带了很多奶糖哦。”
小家伙从她背的小书包里掏出一堆奶糖,“当当当当,好甜哒,我分妈咪些,等妈咪好了吃,好不好呀?”
母女俩在病床那边。
池栾问苏平夏,“她儿子怎么没带过来?”
听此,苏平夏皱了皱眉,愤愤道:“他说他才不要因为林烟,惹他姑姑不开心。林烟总说死却没死,就是为了博取他同情,他才不要来。”
原话比这要难听得多。
她都不知道那么点的小孩子,怎么能说出那么难听又恶毒的话!
苏平夏往林烟那看了一眼,“而且我去的时候,江少也在。他知道林烟现在情况危急,也没说来看一下,是真得不管她死活。”
林烟躺在病床上,恍惚间像是回到了高一时。
英俊的少年站在她面前,笑得灿烂,“林烟,做我女朋友吧。”
当时还在军训,他穿着迷彩服,里面是白色的衬衫。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还有下巴淌下来,流进锁骨窝里,不知惹了多少人的眼。
当时要是拒绝,该有多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