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搂住了林烟的腰。
林烟站在椅子上,低头时正好撞进江慕的视线。
他恨她,平日里对她就一副疏离的模样。可今天又有些不一样,他眼底像是结了冰,凉得瘆人。
“你回来了?”
江慕手上的力气很大,林烟被禁锢得有些疼。
她掰开他的手,跳下椅子,小声道:“我十几天联系不到你,又急着用钱,就……”
江慕讥讽道:“你急着用钱,就可以卖我的东西?”
他捏着她的下巴,“你还真把自己当这个家的女主人了!”
“对不起。”
他的话每次都能朝着林烟心脏最软的位置扎。
她压下心中酸涩,哑着声音哀求道:“你恨我没关系,可乐乐也是你的孩子,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找她?”
她长得很漂亮,是那种弱柳扶风似的柔弱美人。
以往她蹙下眉梢,江慕都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哄着,可如今再看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只觉得恶心。
“我的孩子?”
江慕冷笑一声,走到客厅茶几前,打开抽屉抽出一份文件,扔到了她的脸上。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纸张有些锋利,在她脸上划下细长的伤口。
有些疼。
林烟垂眸,蹲下身,见扔在地上的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你……怀疑我出轨?”
“这难道不是事实?骗我养一个小野种养了四年多,林烟,你不该当医生,该去做演员才对!”
江慕见她这时候还一副梨花落雨的可怜样,那股恶心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林烟被野种两个字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怪不得乐乐丢了,他一点都不担心,原来他一直把乐乐当做……野种啊。
林烟站起来,看着面前满眼血丝的男人,“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做的亲子鉴定,可我从来都只有你一个男人。”
江慕冷笑,“那莫星宇呢?你在国外跟他交往的那半年是假的?”
当年的事情三言两语难以解释清楚,林烟张了张嘴,不知该从哪儿开始解释。
但在江慕看来,这就是她默认了。
算算怀上乐乐的时间,差不多也是她跟莫星宇还没分手的时候。
江慕攥了攥拳,不知道他刚刚在期待些什么。
八年前他被这个女人抛弃,难道八年后他还要重蹈覆辙,被这么一个贪慕虚荣水性杨花的女人耍得团团转吗?
江慕转身便走,林烟想追上去解释,却浑身乏力,摔倒在地上。
身后倒地声很重,江慕脚步迟疑了一下,但很快便离开。
她惯会玩这些小把戏,他不会再上当了!
江慕上车,心里乱糟糟的,等回过神,车已经开了江边。
夜色无边,乌云遮盖了月亮。
不大明亮的光线下,隐约能看到他泛红的眼。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周语嫣打来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