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参见世子殿下。”掌柜是跟着程瑛一起进来的。
此时一听程瑛点破对方的身份，立刻下跪了。
“陈掌柜，不必多礼，我不是来摆架子的。”看了眼淡定站着丝毫没有下跪意思的程瑛，轩辕霖对那掌柜说。
这陈掌柜之前他已经接触过了，有几分小聪明，倒不是什么奸商。
轩辕霖没有要给人家脸色看的意思，直接叫人起来了。
“谢谢世子殿下。”陈掌柜起身擦了擦额角的汗。
他一直以为对方是北川军的某位小头领，没想到，竟然是传说中的世子殿下。
“你还没说，怎么认识本世子的。”轩辕霖突然对眼前这小子来了兴趣。
点破他的身份，却没有丝毫敬畏的意思，可见胆子不小。
他平日里都在边境活动，这凉州是北川最南边的城，他很少过来。
这小子又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有幸远远见过一面。”程瑛内心补充道，你还傻兮兮的冲我笑来着。
“世子为何要买我所有棉花，王府总不会穷到靠倒卖棉花赚钱吧？”程瑛把话题绕回正道上。
想到她一早收到信鹰带回来的信，她眸子沉了沉。
不知道这世子，会不会跟她说实话呢？
“你从不大量售卖是为了防止有人倒卖棉花？”轩辕霖的关注点跟普通人不一样。
程瑛明显在讽刺他，他却在问旁的事。
“确有此意，北川粮价居高不下，您不知道原因吗？”程瑛反问道。
虽然近两年她也在做试验田了，但培育好的良种不是那么容易。
棉花之所以能高产，是因为程瑛用了前世所有农民都知道的方法，打顶。
只要给棉花树打顶，棉花长不高就只能横向发展。
自然能多开枝散叶，结的棉花果也比不打顶的多上好几倍。
这样一来，产量自然高。
“当然。”轩辕霖脸色一沉，死小鬼，知道的还不少。
难怪能想到不大量售卖棉花以防被人倒卖。
“我就直说吧，我购买棉花是为了给将士们添置冬衣，而且，价钱只有这个数，你不卖也得卖。”轩辕霖沉声道。
“不卖要砍我头？”程瑛挑眉。
“不会。”轩辕霖咬牙。
“那我为什么要卖？世子殿下总不会让我这一年白干吧，我手下可养了不少工人，那也是你北川的子民。”程瑛伶牙俐齿。
“那你怎么才肯卖？”轩辕霖无语，当他不知道，这小子养几个工人不过是小意思吗？
程记布庄的名头在凉州哪个普通老百姓不知道？
“世子还未回答，为何购买这么多棉花，我记得，北川军的军需是由朝廷负责的。”程瑛再次问道。
说着，她还给自己倒了杯茶，说了这么久，有点渴。
结果，她刚端起来，就被轩辕霖抢走了。
“你确定要知道，这可是军事机密。”轩辕霖也渴，他端着茶杯一饮而尽，眼光灼灼的盯着程瑛看。
“当然，世子说这棉花用来做军需，这可是大事，我可不想哪天一顶帽子扣下来，蒙受不白之冤。”程瑛淡定的又取了一只茶杯，再次倒水喝。
神色泰然自若，丝毫不受威胁。
“你如果是担心这个，大可放心，我此次来并不是用北川军的名头，而我来买棉花的原因，就是因为朝廷发的棉衣出了问题。”轩辕霖一顿，继续说。
“九成的棉衣里面塞的都是芦絮，这样的衣服根本不能御寒。”
轩辕霖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那些人真的该死。
程瑛说的不白之冤，他父王的手下差点就中招了。
朝廷仗着接收军需的是个大老粗的将士，明目张胆的栽赃说是他调换了棉衣。
并且连证据都准备好了，他父王为了保下这名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