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采环阁回墨府还有一段路,清橘向姒钰重新要了一件暗色的斗篷遮在身上。她想着大晚上的在路上走着自己还是低调些为好。
楚夜渊也披上了外袍,领着清橘从采环阁的后院出了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没走多久,楚夜渊似乎是看见了些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清橘原本是跟在楚夜渊身后,见他静立而望便快走几步到他面前,歪头看了看楚夜渊,又看向了他目光所及之处。
月光如银,晚风习习。京城里有宵禁,这个时辰虽不算晚,街道上也已经少有人影,商贩们都已经回去了,自然不会再有百姓在街头驻足。两边挂上了昏黄暗淡的灯笼,夜色也带着无边的沉寂。
他们身旁是午间两人刚撞见的那间包子铺,现在早已打烊了。铺子里案板用布罩好,桌椅也收拾地干干净净,老板甚至还有在案板前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明日何时开铺。看得出来经营这家包子铺的那对小夫妻对他们在京城经营一事是相当上心的。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看看。唉,我都和他们说过,这包子铺开在这儿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好生意的,他们也不听。”
“你看那前头就是集市的地方了,什么吃食没得买啊,后面一些还是望福客栈。他们夫妻俩又是刚到京城,连客源都没有。还不如去城南那处,虽然人可能没这边多,但都是些在布坊,打铁铺里做工的,还有早出晚归的商贩,那生意不比在这儿的强?”
“你还和他们说了这些?”清橘越过了楚夜渊,慢慢走到包子铺前。
“这不是为了能换点包子吃吗,而且他们家包子的味道确实不错。”楚夜渊见她上前,有些不解但还是跟了上去。
“哈哈,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头脑。”
清橘伸手将头顶上斗篷的帽子摘了下来,又摸了摸那个已经冰凉的案板。她想起正午时这个案板烧得滚烫,楚夜渊这傻小子还敢拿手直接去碰,有些忍俊不禁。
“你看不起谁呀,小丫头片子的。”楚夜渊一眼就看出来了清橘在嘲笑自己,他气不过伸手就要去拍清橘的脑袋。
清橘一挑眉,嘿嘿地笑着挑衅他。她见巴掌下来了也不躲,唰地一下又把斗篷的帽子带了回去。
楚夜渊的手高高举起又轻轻地落下,只是在帽檐边蹭了过去,不屑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愤怒。
“我这可是在夸你呢。”清橘莞尔一笑,仗着娰钰的名头在他眼前蹦哒,“你一个公子哥的,还会知道哪边的人多人少,百姓生活如何呢?”
“以前我可能确实不取出,现在嘛,我这几日在京城里穿过这大街小巷的可不是白混的。”
楚夜渊颇为自信地抬头,但他很快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道:“再加上我们家本来在城南那处有个布坊,哦,你应该知道吧,就是那个被我赌输给南宫黎的布坊。以前我可没少去那边上看过,那一片我也熟悉。”
“说到这个,我还想问你呢。你把你们家布坊赌输出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京城里哪个人不把你当傻子。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清橘低下了头,既然是楚夜渊自己先提起了这件事,那她就可以直接从这下手。
“那些人懂什么啊,就知道茶余饭后的找我们这些人的话题来抬高自己罢了。切,我知道你也不懂。其实吧,这事,我也是因为有把握才敢和南宫黎赌的。”楚夜渊活动了一下筋骨,大大咧咧地就地蹲了下来。
“相信什么?相信墨俞柒会对退婚的事后悔?”清橘说道。
“我没那么自信了。我和墨俞柒本来就素不相识,退婚就退婚了,我还好娶四儿,就是我爹那里过不去。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唉,当初我这不是面子上过意不去才闹了会儿嘛。我对四儿可是一心一意的。”
“而且我也知道如果不能和你们墨家联姻,我们楚家可就是要到头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