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越甚,屋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戚妘想退的时候,已然是来不及了。
片刻后,就见得一个小太监手持拂尘进了来,他的身边还跟着十来个侍卫。
侍卫们个个高大魁梧,衬的那细皮嫩肉的小太监越发的母。
南锦看着他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两个字‘纯零’。
与此同时,小太监正好跟她四目相对,汪止心头顿时咯噔一下,莫名的发憷。
下意识握紧了拂尘,才道了一句,“苏侧妃……”
南锦,“嗯哼。”
汪止,“……”她朝我嗯哼,我好害怕,从她诈尸那天起,我觉得她不像人。
心头虽如此想,他还是站直了身子,捋了捋嗓子,“约定的时间已到,大王已在宫中等候,特命奴家来请苏侧妃入宫。”
话落,他又往旁边退了一步,低着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南锦多看了他一眼,这小太监虽说胆儿小了点,该有的礼貌倒是丁点儿不少,能贴身跟在大王身边的,想来也是有过人之处的。
她那打量的目光,落在人身上,好似要生生将其扒了皮,喝了血似的。
汪止立即别过头去,这才瞧见戚妘,他马上岔开话题,“原来苏夫人也在此,那便也一起入宫吧?”
“今儿,宫里可热闹着呢。”
是啊,不知多少人等着看苏南锦的笑话啊。
更有甚者,还坐起了庄,压苏南锦到底能不能交差。
自然,大家又不是傻子,当然是压她狗头落地了。
戚妘面色不悦,她拢了拢斗帽,调整了自己的情绪,随后才冲汪止微笑道,“汪公公先行,我随后自来。”
她这幅打扮,哪里适合入宫面圣哦。
“如此,苏夫人请便。”汪止也不与她多言。
南锦还靠在窗上,她长发微散,额前几缕发丝凌乱,那双眸却格外的黑沉。
星光照不进,阳光射不透,深邃暗幽。
偏偏是这样一双眼眸,那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汪止心头发憷,眸光却是有些挪不开,传闻中的苏侧妃,变得不一样了。
……
王宫,今儿一大早,便乌泱泱的来了一群人。
以央家的人为首。
熹粹宫,华床暖帐,金碧辉煌,好不耀眼。
流水哗哗,水雾氤氤,浴池腾腾的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淡悠的花香。
一道牡丹屏风后,是女子绝美的身影。
她半躺在软榻上,宫女们正为她梳理着瀑布般的黑发。
她穿着一袭藕粉长衣,香肩微露,锁骨上还有未干的水珠。
长腿外露,随意的搭在榻上,伺候的宫人拿着金丝绣帕,轻轻的为她擦拭着莹白的肌肤。
“大姐姐,今儿您可不能再给苏南锦那贱人留面儿了!”屏风外,央雨跪坐在地上,噘着嘴嘟囔着。
她也不敢太大声,怕扰了里面人的兴致。
她一早进来,直到现在都还没瞧见长姐的真容。
现在,只看着那落在牡丹屏风上的身影,便觉得心神一阵荡漾。
那纤纤细腿,洁白玉足,别说是男人了,就是女人见了,也是挪不开眼去啊。
同是央家的女儿,她和央雪,却是远远不及这位长姐。
她美貌绝伦,天赋异禀,是东歧国百年不遇的奇女子!
长姐出生那年,天降五彩祥云,东歧国王都的花,一夜全部绽放,更有百鸟盘旋于王都,久久未散。
世人都说,长姐那就是天降的仙啊!
连王宫的天鉴司都测算出,长姐是尊贵无比的命格。
是啊,这些年,央馥熹的名字,东歧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她啊,就是往那儿一站,便足以让人为其神魂颠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