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白眉,他满意的看着正咬牙坚持扎马步的阮司乘,声音阴柔而充斥着怀念。
但旋即,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肮脏东西,曹老太爷眼神一狠,复又缓缓平和。
“你且安心些,那皇位,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图谋的。”
就现如今坐在南昭帝后位上的那个女人废物子嗣,以及其余妃子生下,又被那女人故意捧杀直接养废的皇子们……
曹老太爷一声冷笑,再度看向阮司乘时,眼底的满意又浓厚了许多。
若是等那女人生的小兔崽子坐上皇位,怕是南昭撑不过五年就得并入北雍!
之前倒是他年纪大了记忆不好了,一时没想起来冷宫里还有个正儿八经的嫡长子……
好在这小子根骨不错,脑子也聪明,是个可塑之才,现在抓起来挽救,尚且为时不晚……
“我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阮司乘声音努力维持镇定。
嗐!
这小子——
听着阮司乘对自己的称呼,曹老太爷眼底倒是有了几分真切笑意。
他可不会管这一声“师父”里有多少的水分,阮司乘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能对着他这么一个无根之人喊出这一声,曹老太爷就觉得这小子行,能审时度势,拉的下脸,是个能忍有城府的!
也是在曹老太爷的帮衬下
。,阮司乘带着阮软,彻底脱离了林氏的监管,安安静静蛰伏下来。
若真要说有什么可惜的……
大概也就只有阮软的身子骨了。
曹老太爷点来的太医院院首,在隔着帘子细细为阮软诊脉后,甚至连温养的药方都没有开出来——对于现在的阮软来说,是药就三分毒,能不喝就不喝,只叫平日里仔细好好的养着。
曹老太爷有些不信邪,他亲自上前探了探脉象,而后沉默退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阮司乘整整三天都没睡好,就连阮软平日的饮食都一手包办,直让曹老太爷骂着小家子气——但不可否认,看着这小子对其妹妹关怀的模样,倒是让曹老太爷暗地里老怀欣慰。
嗯,这小子是个有血有肉有良心的。
……
南昭明煌四十五年。
曹老太爷为护南昭帝,死于刺杀,南昭北雍两国因这场刺杀,正式开战。
这一年,阮司乘二十,他及冠这天,也同时披麻戴孝。
“我只有你了……”
阮司乘抱着怀里的绝色美人,声音呢喃。
十五岁的小姑娘,明明气温已经转暖,却依旧躲在房间里,裹得严严实实的,手里还捧着个汤婆子。
她很美。
美到历朝历代的文人墨客加起来,绞尽脑汁都赞不到其中的十分之一惊艳。
但她又是脆弱的。
可偏偏那如同琉璃般一触即碎的孱弱感,不仅没有拉下她半点的美貌,反而勾的人只想将她捧在手心,藏进心里。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阮司乘其实很怕。
他怕到连曹老太爷都没机会见上一面他的妹妹。
他的妹妹啊,应该是天上的仙子不小心掉了凡尘,以至于一个不小心,就会留不住她——
他怕到他甚至愿意放弃一切,就护着自己的妹妹在宫廷一角走完余生。
不争了吧——
阮司乘看着怀里的阮软,他闭了闭眸子。
只要妹妹能好好,不被卷到乱七八糟的事情里,不争也就不争了,只当他们死了也可以……
可偏偏,阮司乘的这点愿望,最后也没有实现。
南昭明煌四十七年。
南昭败,北雍出使臣来朝,签契。
南昭公主阮茵茵,对北雍使臣秦王一见钟情,闹死闹活促成和亲,临到头却突然反悔,推举冷宫公主阮软上轿。
林氏与南昭帝后详谈,允。
等阮司乘得知时,大事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