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缓缓从祭坛之中走出的,居然是此前刚刚见过不久的牧连城!
他怎么会在这里?
阮软一愣,还是身后的洛尘快速将其拽到了自己身边。
“你是何人?”
目光已然戒备起来,他冷冷看着牧连城,手中不知何时,握上了一柄锋利长剑。
“我?”
牧连城玩味的视线看向了洛尘。
“我自然是阿软的夫君,怎么,你不知道吗?”
这话一出来,别说是洛尘了,连阮软都面色沉默起来。
“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你这个夫君了……”
她想了想,又给自己这话打上了个补丁。
“就算真的要细细追究,能这么说的,也只有先帝给我定下的婚约对象。”
什么意思?
听到阮软这话的,不止是面前的洛尘和牧连城,乃至于身后正巧到来此地的众人。
“哦?那你还记得之前拿玉佩时,对我承诺过什么吗?”
牧连城全然就当没看见那群人,他缓缓朝着阮软所在走了几步,面色好整以暇的问了出来。
“作我之妻,难道并不是你可以选择的事情吗?”
呵呵!
又是一个觊觎自家小主子美貌的狗东西!
安琉现场一声冷笑,只顾念着手上拿剑的洛尘才不敢擅自上前。
可这并不妨碍她进行言语攻击。
但……
还没等安琉酝酿出来,就听身边传来了一道冷冷呵斥。
“这件事情她自然答应不了你。”
这突如其来的一言,当即让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晋垣卿?
只是此时的晋垣卿在见到那边的嫁衣美人后,就已经彻底绷不住自己的从容了。
连带着那张谪仙一般的面容,也隐隐作暗起来,颇有几分阴冷的意味。
“某与她,先帝赐婚,岂是你这般宵小之辈能够觊觎的!”
哈?
这理直气壮的话,当场让知情人都目光沉默的看了过去。
尤其是安琉。
不是,她记得之前这位正统的“帅”大半夜喊自己过去干什么来着?
如果自己还没有脑子不清醒的话,好像是要求退婚?
那么……
他现在为什么能够这么理直气壮?
最重要的是……
嘶——
她都替这位晋太傅感到脸疼,那作为本人,他就一点点都没有丝毫的尴尬吗?
而事实证明,晋垣卿还真就没有。
不,应该说是,面上没有。
如果此时不是处于抢老婆的关键局面,他已经脸都要崩了。
为什么呢?
若是宁安王从一开始就是自己苦心追寻的美人,那么之前他绕了那么大一圈子,现在隐隐把婚约给折腾完了,又是在做些什么?
一股老血简直如哽心头。
可偏偏此时安琉不说,其他人也绷不住啊。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些人脸皮厚到这种程度吧?哦,是晋太傅啊,那就没事了,很合理?”
宋辰烛是第一个冒头的,他迎着旁边弟弟看过来的狐疑视线,干脆利落的展开折扇遮面,不予理会。
实际上他现在心里也乱的很。
有些事情好像就摆在自己面前,明明知道一旦跨越就会有不可捉摸的变化,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及时远离抽身,可……
宋辰烛看向了此时被洛尘拘在身边的红衣美人,眼神复杂。
如果说之前还对父皇为何从小到大都偏心她十分不理解,乃至于迁怒的话,那么现在……
即便换成是他,应该也会做出如同父皇一样的选择,更甚至……
他不同于那时已经老迈的父皇,他可能还会做得更多,更多……
“陛下言重了,先帝遗命在前,某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