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阳低眸看向手中的银杯,葡萄酒液色呈淡紫,晶莹剔透,探鼻轻嗅,果香扑鼻而来,没有任何怪异的味道,轻抿了一口,也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
王重阳自嘲的笑了笑,或许这就是活太久的坏处,总愿意把人和事往坏处想,从他来到掷杯山庄到现在,对左轻候始终保持着警惕之心。
可现在看来,也许就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左轻侯执杯走回自己的位置,高举手中的精致银杯,道:“诸位随意畅饮,左某先干为敬!”
说罢,左轻侯仰起脖子,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其余人见状,也都将杯中酒饮尽,原因无他,只因这酒是左轻侯这个主人亲自倒的,如果不饮杯中酒的话,怕是会被左轻侯认为看不起他。
更何况,区区一杯水酒,对这些江湖中人也无伤大雅。
看众人都将杯中水酒饮尽,左轻侯拿着杯子,双眸微有惺忪的漫声轻吟道:“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这句诗出自唐代李贺的《雁门太守行》,意思是为报君王的知遇之恩,该当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不过,这诗本是用于出征的将领身上,用在这个场合,却未免有些不太合适,因为江湖众人浪迹天涯,行事全凭本心,对朝堂不屑一顾。
而且从古至今,江湖和朝堂的关系都很微妙,说是对立彼此有相辅相存,说能和平共处,却又屡起争端。
在场的众人也不知他为何出此言,霎时间不由面面相觑,均不晓得如何接口,只能敷衍着笑了几声,以为左轻侯是酒醉失言。
但有些人却隐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次武林大会召开的目的,恐怕并非是单纯为了大悲赋那么简单。
先前开口的白衣书生,再次出言道:“左二爷,您还没有说这大悲赋是从何处得来,大家看样子都有些等不及了。”
“白公子说的有道理。”
左轻侯听了他的话,很是赞同的点点头,说道:“在下知道很多朋友,对方才左某的话有些奇怪,可那只不过是左某有感而发罢了……”
说着,他又将方才那首诗念了一遍。
可谁知话音尚未落,就听人群中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开口人身着灰色布衫,身材高大,双眼如铃,声音高亢似龙吟,大声道:
“左二爷的话虽然有理,但方某却不敢苟同,像我辈中人行侠江湖,全凭本心,虽心系苍生,却是天地难管,无拘无束,岂来君主之说?”
说话的非是旁人,正是八大门派中的丐帮之主方四海,一手火龙掌称雄武林,曾在东海之滨,以掌力硬撼七重巨浪,虽说最后被浪涛打翻,可那七重巨浪也生生被火龙掌击溃。
若论掌法之最,放眼天下各门各派,唯有少林的大悲掌和须弥山掌,能与丐帮的火龙掌相抗衡。
“谬以,谬以……”
可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华贵长衫的年轻公子忽地开口,微微摇头,侧目看向方四海的位置,轻声道:“方帮主此言大谬特谬,朝堂又朝堂的律法,可我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
旁边也有一丰神如玉的僧人随声附和道:
“原公子说的不错,庙堂上有主宰天下苍生的君王,江湖上自当也有江湖的盟主,遥想当年,大侠公子羽名扬四海,白衣仗剑,独闯青龙会,剑斩方龙香、火烧嘲天宫,凭借一人之力,力挽狂澜,结束了武林多年的动荡,亦成就了他“天下第一”的侠名。
“阿弥陀佛……无花师侄此言差矣……”
话到这时,了结大师突然开口道:
“公子羽当年行侠仗义,在江湖上创下了煊赫威名,可他接管青龙会后,却贪恋权欲,在江湖上剪除异己,控制各大门派,甚至挟天子建文以令诸王,妄图颠覆天下,若非永乐帝兴兵靖难,扫除奸佞,於万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