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欲废帝,诸位意下如何?”
张绣笑盈盈的盘腿而坐,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一番话来。
仿佛叱咤可生雷电,而伸手便可举起九鼎,问鼎之“轻重”。
但是在场宾客,却不敢这么轻而易举。
不仅是杨彪知道的。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张绣有以汉家之鼎于己家,以张氏为梁朝之心。
在座宾客,无一是汉室忠臣,都是张绣党羽。但就算是华雄、樊稠、胡珍这些人,也都是目瞪口呆。
他们也明白,张绣并非是废帝,而是要移鼎。正因为如此,他们才目瞪口呆。
当年董卓在的时候,也只敢废立皇帝而已。而现在......
聪明的人,更已经想的通透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难怪大司马今天要为难杨彪了。
杨彪是汉室最后一块遮羞布了,把这块遮羞布扯下,撕成碎片,就可以就可以伸手拿过来了。
在座宾客或冷汗盈盈,或心神大乱,或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只有张绣一个人是笑盈盈的。
“明公。汉室自高皇帝以来,已经将近四百年,衰弱以极。明公以强兵克定天下,所向无敌。余以为,明公废皇帝,自立为天子。可也。”
不知道是谁说出了这一番话,顿时在座群臣更是外焦里嫩。张绣抬头看去,便见司隶校尉长史李儒,挺身而出,振袖而作声。他表情坚定,而言辞恳切,语气充满了对张绣的支持。
张绣失笑。李儒这厮喂给了刘辩毒酒,早就不容于汉室。从某种方面来说,李儒比谁都希望他能自立为帝。
对于自立皇帝,张绣确实已有此心,也想付诸行动。今日,只是抛砖引玉罢了。效果还不错,朝堂之上,没有一个人敢反对。
“哈哈哈哈哈。”张绣哈哈哈大笑起来,没有看向李儒,笑道:“
是孤失言了。今夜只谈风月,不谈国事。”
“马岱。去看看大司徒来了没有。”张绣转过头来,看向马岱道。
“诺。”马岱缩起脑袋,要多乖有多乖,白瞎了那虎头虎脑的模样,应诺了一声,乖乖下去看了。
张绣说是失言,但是在座的宾客,却不敢相信这是失言。
张绣已经动杀机了,这杀机一起,便不可转移了。汉祚将移,汉祚将移啊。
谁也没有参加酒席的心思,纷纷在心中盘算着。
在座没有一个是汉室忠臣,但是个人想法都是不同。
有人觉得凝重,有人觉得欢欣鼓舞,有人摩拳擦掌,真是个众生相。
过了不久,蔡瑁、马岱在前,大司徒杨彪在后,三个人一起走了进来。
杨彪既然来了,一身气势也就被破了,进来后也是对张绣躬身行礼。三人一起,口称“明公”。
“哈哈哈哈。可总算是盼来了杨公了。”张绣哈哈大笑着站起,然后亲自来到了杨彪的面前,热情的牵着杨彪的手,让他坐在了刘表、蔡邕的旁边,说道:“没有杨公,孤这酒席就不完美啊。”
说完之后,张绣也不去看杨彪那铁青的脸色,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轻轻拍了拍双手,下令道:“命歌舞进来。”
“诺。”典韦应诺了一声,令亲兵下去了。不久后,两队人走了进来,一队为乐师,一队为歌姬。
音乐伴舞,歌姬翩翩起舞。
张绣兴致勃勃的观看起了歌舞,一边与宾客们饮酒作乐,好不畅快。
..........
酒宴罢去。
杨彪被张绣的亲兵扶着,出了大司马府。张绣有点不胜酒力的样子,双眸迷离,而脸颊微红,被马岱扶着。
宾客们大部分都对张绣拱手一礼,告辞而去。便是连蔡邕也都是欲言又止,但终究一言不发,告
辞离去了。
只有戏志才、司马懿、法正、李儒等人留下。张绣打出了一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