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中午。
颍川郡的一条小路上。
陈登策马走在前方。他腰间带剑,马后有弓矢,警惕的观看前方左右的情况。
他的后左右都是精干的陈氏、糜氏的家奴、门客以及宗族年轻子弟,前方有导从、探马,还有坐着牛车内的老弱妇孺。
整个队伍足有上万人,就像是行军的军队一样,极有章法。
这一路上陈登经历了很多,与贼寇战斗过,也想方设法躲避过去了曹军的盘查、阻拦。
现在是战争时期,他们这么庞大的队伍,往西投奔朝廷而去。对于曹军来说,是极不可忍耐的事情。
幸好陈登实在是机敏,再通过一些手段,终于还是到达了颍川。
只要再向西北方向,走偏僻小路,就可以到达三关,进入河南郡了。
想到这里,陈登的心情稍稍松懈了一些。
又走了一段时间之后,陈登抬起头来看了一下天色,觉得饥肠辘辘,便回过头下令道:“埋锅造饭。”
“诺。”一名骑马的强壮门客轰然应诺了一声,策马下去传令了。不久后,队伍停下。步行的家奴们都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气休息。
一路走来数千里,又是风餐露宿啊,他们都累坏了。
陈登也翻身下马,自有一位门客搬来了凳子,请他坐下。中后方的糜竺策马赶了上来。
他白皙的脸颊黑了很多,一脸风霜,也带着剑,马后有弓矢。别看他一副文弱的样子,其实很擅长骑射,一般的将军都未必能比得上他。
“元龙。”糜竺唤了一声,才翻身下马,也有一门客马上搬来了凳子给他坐下。
“现在曹军、袁军百万人,剿灭了黑山张燕,威逼河东、河内二郡,朝廷真能守住吗?”
糜竺一脸担心问道。
消息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坏。
他们出徐州的时候,天
下还很平静。现在好了。袁、曹百万大军都出来了,而孙坚又起兵十五万,进攻南阳郡。
简直让他心惊胆战。
昔日在徐州的时候,曹操不过是起兵十万,他们就与陶谦一起顺滑的投降了。
“子仲不必忧虑。从兵力上来说。袁绍、曹操、孙坚占据绝对优势。但是自古以来,打仗如果兵力多就能取胜。那关东六国,也就不会被秦国所灭了。”陈登脸上露出自信之色,笑着说道:“别的不说。大司马如旗帜,朝廷上下稳如泰山。而袁绍、曹操、孙坚有三个头,岂能久存?更别说,朝廷粮食多、人口多,大司马一声令下,百万大军,何足道哉?”
这一路走来,他只担心他们的队伍,会不会被曹军拦截,或是会不会被流寇击溃,却是一点也不担心朝廷的。
若非是对张绣有信心,他何苦典卖田宅,举家前往洛阳呢?
糜竺不如陈登有魄力,闻言仍是忧心忡忡,却也比刚才好了一些。二人又说了一些话,顺便吃了个午饭。然后糜竺向陈登告辞,策马回到了队伍的后方。
“兄长。”
糜芳、糜氏也刚刚吃了午膳,正坐着休息,见到糜竺之后,连忙站起来行礼道。
糜竺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他翻身下马后坐下,看了一眼糜芳、糜氏。
弟弟与他容貌相近,只是儒弱了一些。
妹妹也是与他容貌相近,只是柔美了很多。总之糜家尽出俊男美女就是了。
对于糜芳,糜竺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对于妹妹。糜竺又仔细看了看糜氏,叹道:“妹妹。这些年战乱不断,你的婚事一拖再拖,为兄愧对你啊。等到达了洛阳之后,我必然为你挑选一门好夫家。”
糜氏今年十八了,在这个女子十三四岁就可以嫁人的时代,真的是老姑娘了
。
糜氏本人对此却是不在意,笑着说道:“兄长不必觉得愧疚。现在是乱世,你能把我和二哥养活,已经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