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来称呼他时,墨绿色的眸子略显厌烦地微眯了一下,他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藤间,发现对方丝毫没有开口为他解围的意向,于是银发男人收回视线,冷声回答了森的问题:“29。”
森得到黑泽的简洁回复后,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他扭头同藤间说道:“确实如您所说,阵君不怎么爱说话呀。”
“不过没关系,我话多,”森转眸看向黑泽,接受了藤间的举荐,“正好能与阵君的少言中和一下。”
藤间被森的打趣逗笑了:“你满意就行。”
为了考察黑泽阵的实际业务能力,森鸥外趁尾崎红叶还未从欧洲分部回到横滨的这段时日,特意命黑泽在本部一些核心部门进行了轮岗。
他不相信这个有本事在组织之间做卧底的男人,会真如藤间所说的那样,除了体术与枪术外,再无其他长处。
早年森鸥外还在军中时,就曾参与过军|方对卧底搜查官的培养计划,身为基础医理课程的讲师,他有幸旁听过几节专为卧底搜查官量身定制的特殊课程,更知在一众搜查官候选者中,唯有最拔尖的少数精英方能被上级选中,派遣到其他机构中执行卧底任务。
因此,森对港口mafia中存在其他势力卧底这类情况的接受程度,其实是远高于旁人的——这些卧底可都是人才中的人才啊,对方没有自曝或者被旁人揭露真实身份之前,全是可以任他随意压榨驱使的完美工具人呐!
思及此处,森鸥外看向黑泽阵的眼神愈加和悦了,自从他在首领办公室内着人为对方添置了一张助理写字桌后,他最近的案头工作就减少了许多呢。
“阵君,你又坐到自己的头发了,”由于工作量下降而稍得空闲的首领,不遗余力地增加着可怜助理的心理压力,森笑眯眯地向黑泽提议道,“不如我帮你编条辫子吧。”说着,他拉开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发圈和一把梳子。
“不必了,首领,”黑泽果断拒绝了森的好意,他翻看了一下桌案上的日程本,询问对方道,“今晚七点您有同学聚会需要出席,聚会地点是位于东京的一家居酒屋,考虑到您六点出门可能会遇到晚高峰的堵车状况,我为您向司机预约五点半出发,可以吗?”
“嗯,好啊,”森盯着黑泽,手里仍未放下发圈和梳子,“阵君真的不需要我——”
“您还有一个半小时的余裕可以修整仪容,”银发助理合上自己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起身抱起桌台上的一摞文件,与首领作别道,“请容我先行告退,这批文件需要在今天之内分发到各个部门。”说罢,黑泽便头也不回地逃掉了。
森在对方离开后,才噙笑起身,进入了首领办公室内的套间,他打开衣柜从里面翻出了一件紫灰色的高领毛衣,换下了自己身上的衬衫。
最近昼夜温差大,森不想在临近年末事多的时候受凉生病,于是他又从衣柜中取出一件深褐色的粗呢大衣,放在身前对着穿衣镜比划了一下。
森感觉这种普通低调的装扮比起成套西装,既不会令他在一群老同学中间显得太过呆板拘束,旁人也不易猜出他是mafia头领的真实身份。
森对着镜中的自己,暗示道:“记住,你只是一个靠运输业起家的民营企业家。”
“唔……”森穿上大衣,盯着自己镜中的形象琢磨道,“果然还是不要束发了——我的长相太尖锐了。”说着,他伸手去掉了束着发尾的绳圈。
失去束缚的头发散落了下来,遮住了森颀长白皙的脖颈,他侧脸对镜,以食指作梳,将遮挡自己右脸颊的碎发先后撩起,露出了轮廓宛如一只瓣状海贝的耳朵。
森的右脸线条比左脸更柔和一些,无论他右脸上的表情是浅笑还是大笑,都不会让人产生他在讥诮嘲讽对方的误会。
而根据大冢宏排布的座位表,今晚会坐在他右侧的高中同学,正是今夜之后,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