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既定的白、灰两派阵营不同,处于黑方的森鸥外清楚,倘若他想让港口Mafia加入夏目漱石“三刻构想”的计划,自己就必须向对方递一份诚意十足的投名状。
“医生……”躺在实木雕花大床上的枯瘦老者,宛若一只漏气走音的破旧手风琴,呼唤着候在屋内的青年,“森……医生——”
站在窗前眺望远处楼宇间硝|烟火光的医生将视线收回,他转身来到了老者的床前,俯下身子,轻声问道:“首领,您有什么吩咐吗?”
“你——”老者扭曲着五官,挣扎地昂起头想要坐起身来,却受制于自身脊柱变形带来的疼痛,最终只能继续瘫在床上,与青年交谈道,“在那边看什么?”
“横滨,”森见老首领躺得并不舒服,于是伸手替对方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我们生活的这座城市。”
老者脱力地阖上了双眼,扯动嘴角说道:“你父母一定会后悔的……”
“你是个‘好孩子’。”说完这句话后,老者便被口中的痰液呛住了,他全身抖动,咳嗽了起来。
见状,守在一旁的森赶忙帮对方翻身成了侧卧的姿势,而后他一膝跪在床沿一脚蹬在地上,一面观察着老者的呼吸情况,判断是否需要使用吸痰器,一面力道适中地捶拍着对方的后背,直至其呼吸恢复顺畅平稳。
生理泪水不受控制地从老者凹陷走形的眼眶中涌了出来,沾湿了枕头,他眸中无光,却又像看到了自己死期一般,喘息道:“哈……老夫……命不久矣……”
“不能是藤间……”老者小幅度轻摇着脑袋,十分突兀地讲出了这样一句话,“他容不下其他人……”
闻言,意识到老者话中所指的森,呼吸一滞,下意识朝门口的方向望了过去,在看到房门的确是紧闭状态后,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碍于单膝跪在床沿的姿势并不能长久维持,青年医生索性沉下腰,单腿盘膝,坐在床边继续听老者梦呓一般的话语。
“仁次郎呢?”老者失去焦距的眼珠毫无规律地转动着,“他在哪儿?他为什么不来看老夫?”
森抬手轻搓着对方后背,耐心地回应道:“土屋阁下还在美澳分部呢,是您派他去那边帮岩崎君收复地盘的。”
“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岩崎……唔……茶茶……”老者半是清醒半是糊涂地点了点头,随后他忽地睁大了眼睛,扯拽着床单,愤怒地嚎叫道:“杀了他!杀了他!”
森抬眸看向放在床头柜上的镇定针剂,犹豫了片刻,还是悄悄起身走到床头柜旁,取出一支针剂后,又返回了老者身边。
他俯身贴近情绪激动的老首领,语气依旧柔和地询问道:“首领要杀了谁?”与此同时,森朝上翻过拿着针剂的右手,拇指缓缓施力推动着注|射|器的活|塞柄以排出其中多余的空气。
“岩崎!”背对着医生的老者并未发觉对方这些小动作,他表情狰狞地磨牙低吼道,“他搞大了茶茶的肚子!他该死!他该死!杀了他!杀了他!”
“不对……”老者突然一静,扭头睨向坐在他身后的青年,语气平淡地说道,“他们都该死,背叛老夫的都要死。”这时,他的目光被青年手中的注|射|器吸引了过去,暴怒的神色顿时挤满了老者的面目:“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连你也要背叛老夫——谋杀老夫吗?!”
“黑蜥蜴……老夫的黑蜥蜴呢?”老者仿佛将怒气化作了驱动身体活动的原料,在床上剧烈地扭动挣扎了起来,他高声呼喊着门外守卫,“片仓!黑蜥蜴!广津!无论是谁,滚进来一个!”
一直候在门外的广津柳浪闻声带着两名部下闯入了卧房内。
然而老者却无视了广津的到来,他推搡着身边的医生,仍旧声嘶力竭地叫喊着自己那早已亡故亲信近卫的名字:“片仓!片仓!片仓!”
森拉着身上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