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人……
当专机进入了平流层后,土屋拉下了机窗的挡板,他将座椅向后调整,然后闭上了眼睛。相较于半个武斗派的伊佐山,把擅长经营的藤间云调回本部一事,虽然比他先前预想的要早许多,却也还在意料之中。
然而这一回,他却在未得到任何内部消息的情况下,就被首领调去了海外,且据太宰治那小鬼的“供述”,首领突然下达这一调令,之中或有藤间插手的可能……
“哎……”中年男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道终究是自己小瞧了这个靠贝者狗交钱出位之徒的手段。他现在只盼自己连夜赶到分部时,岩崎已经把纷争事项处理得七|七|八八了,这样他便能在巡视一圈后,直接向首领提请返航了。
横滨,光影攒动的洋馆餐厅内,三个各怀心思的人互相传看着一张由尾崎红叶从本部捎带出来的告示。
最后得到告示的青年医生,嫌夜风搅扰了面前烛光的安宁,便伸出一只手拢罩在了烛火迎风的一侧。不再摇摆颤动的火光,令他看清了这份散发着轻微油墨臭味的告示上,都写了什么内容……
这是一份内容堪比中世纪魔女审判的残酷告示,更让森鸥外一下子联想到了自己在求学时期曾读过的《平家物语》中,平氏利用秃童四处抓捕处决那些胆敢言说其坏话之人的描写。
而平氏结局之惨烈,才是他所忧虑的——港口Mafia限制全横滨对本组织不利言论的举措,难道不怕步平氏覆灭的后尘吗?
尾崎见浏览过告示的兰堂与森鸥外均未对上面所示的内容发表看法,一时间也辨不出对方的想法是否与己相同,于是她只将自己是从何处得来这份告示的经过讲给了那两人听:“妾身今日离开本部时,撞见公关班的成员正拉着约莫有三四只推车的宣传页往大厦外走,若非妾身在楼外又遇到了带着一队黑蜥蜴监场的广津先生,许就不会在第一时间得到这份告示了。”
在座之人皆知“黑蜥蜴”背后代表的是何人的意志。
森收回了被烛火烤得有些发汗的手,后又将告示放在了桌面上,中规中矩地应道:“既是首领的意思,我等谨慎遵循就是了。”
碍于告示上限制言论的内容,心中还有不少抱怨的少女也只好作罢,宛如嚼蜡地胡乱往嘴里塞了几口吃食。
然而此时,在用餐过程中极少发言的兰堂却出声说道:“首领自卧床养病时起,这命令下达得真是愈发让人难以理解了。”
“慎言,兰堂君。”森想阻止兰堂继续说下去,却不料对方下面讲的话就捎带上了尾崎。
“难道不是吗?”长发青年放下手中的刀叉,端起了水杯却没有喝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尾崎小姐今天去本部述职,主要是为了向首领解释前段时间你带队围剿一支海外佣兵小队时,为何没能留下对方一个活口的事吧。”
一想到今日遭受的“冤屈”,少女心里的怨气蹭的冒了出来,她将手中的叉子用力扎入盘中的肉块中,开口道:“妾身最初接到的命令是一个活口都不留的‘剿灭’,做完事返程的过程中,才接到顾问的联络,说要留几个活口进行审讯。就为这事,妾身前前后后向顾问还有干部解释了十多次,结果最后还是被首领当面斥责了一番。”
“早知如此,妾身就不浪费那么多口舌了,直接认错得了。”尾崎没了继续用餐的兴致,在组织中见过太多背叛的她,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言,于是转眸看向兰堂,略带警告意味地同对方说道:“平时看兰堂先生不声不响的,没想到您还挺关心妾身这边‘闲事’的呀~”
“尾崎小姐不也是如此吗?”长发青年反问道。
闻言,尾崎不再与兰堂纠缠,转而同青年医生搭话道:“鸥外阁下还真是交了一个不错的朋友呢~”
“首领他……”森知道尾崎不愿搭理人时,讲起话向来都是这股尖酸刻薄的调调,因此他没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