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话转告给了堀江。
见自己今夜“探望”首领的目的已然达成,堀江也不打算久留了,他目送首领近卫将女孩儿领进休息室后,才收回视线客套地邀森与他同乘电梯下楼:“我见森医生晚上在马斯特吃得不多,眼下也该饿了罢?不如你我趁着首领休息的这段时间,一起去临街吃个夜宵?”
“在下早就听闻堀江阁下对横滨当地的酒馆吃食了如指掌,既是阁下相邀——”森跟着堀江一同走进了电梯间,待电梯门闭合后,他莞尔道,“在下哪有回绝您的道理呢?”
“哎呦……”堀江没料到森会如此爽快应下自己的邀约,舒眉展目地揶揄对方道:“看来医生你是真的饿了啊?”
“是啊,而且实不相瞒——在下还真没在‘阁下的’马斯特切切实实地吃过一顿饱饭呢。”
闻言,堀江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了然笑道:“马斯特那种地方,哪里是让人好好吃饭的地方。今晚难得医生赏脸,我怎么说也得让你吃顿饱的!”倘若连这种级别的“暗语”都听不懂的话,堀江觉得他也不必在横滨这地界混了——这小医生今晚显然是有事情要同他私下说。
专梯一层没停地降至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堀江与森有说有笑地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却不曾想这么晚还会在组织总部的停车场碰到两人都熟识的人——是“大佐”。
“哟,纺!”土屋仁次郎一面下车从部下的手中接过自己的大衣和围巾,一面同堀江还有森打招呼:“森医生也在啊!首领的情况如何?”
“听森医生说,首领并无大碍,”堀江上前与土屋搭话,“前辈这么晚还来总部,莫非是‘清扫’……出了什么状况吗?”
闻言,大佐呵呵笑了起来,他摆手道:“本就是‘计划’好的事情,进行得自然还算顺利,我会在这个时间点回总部,只是为了上楼拿我那盒落在办公室的烟丝。”他向面前的两人解释道:“晚上坐进马斯特时,一摸兜,我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拿它,唉……都强忍一晚上啦,再不取回它,我怕是今夜都无法入眠了。”
“早就听闻前辈嗜烟如命,就连烟丝都是托了驻管美澳分部的藤间给漂洋过海地寄回来的。”堀江纺故作羡慕道:“藤间也真是好命,我呀——偶尔也会想去外面跑跑呢!”
“哈哈哈,会有机会的,”大佐抬手拍了拍堀江的肩膀,爽朗道,“改日我寻个机会和首领说说,哪有让正有闯劲儿、拼劲儿的年轻人一直留自个儿身边呆着的道理啊!”
堀江一听土屋似乎有意将他往国外赶,担心本就比其他干部不得首领器重的自己,在离开横滨去了国外的分部后只会更受冷遇,于是他立刻改口风,说道:“哎呀前辈,我也就这么随口一说,如今关东大局未定,我哪能不顾首领和组织的大志,贪享清闲地跑去外面逍遥呢?”
土屋和善一笑,夸赞堀江年纪虽轻却懂得为组织和首领分忧,是个有担当也有能力的男人。
森立在一旁并未插入两名干部级人物的寒暄,然而正当他以为对方要结束对话各行其事时,土屋却冷不丁地喊住了准备跟着堀江去吃宵夜的青年:“森医生——”
森顿住了脚步,茫然地回头看向大佐:“土屋阁下唤在下……是有什么事吗?”
带着一身寒气的中年男人大步走到了青年医生的身前,他拿起之前挂在自己臂弯处的围巾,围套在了森的脖子上:“夜凉风寒,这段日子首领估计也离不了你看护,所以就当是为了首领,森医生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千万别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森伸手抚上了土屋给他的驼毛围巾,在摸到一小方冰冷硬物时,他脸上的神色忽地一僵,立即抬眸望向了他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随后森像是同对方作下某种保证似的,语气谦和恭顺地回应道:“多谢阁下提醒,在下会注意的。”
说罢,森面不改色地将土屋藏于围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