揖起身,转身欲走。
袁谭见状急了,慌忙起身言道:“仲治先生刚来不久,却为何这般着急离去?莫不是我对先生照顾的有什么不周?”
辛评转头淡然一笑,摇头道:“大公子待辛评甚厚,公子也是照料周详,并无丝毫的不妥之处。”
“那先生为何还着急要走?莫不是北边有什么要紧之事?”
辛评摇了摇头,道:“北边暂时无碍,多不多辛评一人并无大碍,只是大公子不愿与辛评交心,言语中有所保留,辛评留在这里也无甚益处,倒不如早回袁冀州那里,也免得在此做个白食之人。”
袁谭闻言顿时愣住,脸上的肌肉在不知不觉间来回抽动,似犹豫,似紧张,似愁苦,虽然和辛家联姻,但是他还是。
过了一会,方见袁谭长叹口气,拱手言道:“先生教训的事,是袁谭藏私了。”
辛评的脸色露出了一丝笑容,缓和说道:“请大公子重新斟酌,告诉某,对于二公子此次率兵归来,大公子心中究竟作何感想?”
听了辛评单刀直入的话锋,袁谭脸色的笑容渐渐收拢,眼眸中,一抹深深的仇恨却一闪而逝。
是的!不是别的,是仇恨!
打心眼里讲,袁谭恨袁熙,那股仇恨从小就是深藏于内,刻骨铭心!
自打他的母亲张氏去后,袁熙的母亲刘氏就成了袁绍府邸的正室,刘氏心狠,偏袒袁熙,袁尚不说。
还每每在袁绍面前刻意诋毁打压与他,每一次袁谭与刘氏相见,刘氏眼中那怨毒的目光,都能被袁谭看在眼里。
那是一种不着掩饰的仇恨!她气闷袁谭占据着长子之位,阻拦了她亲生儿子的承嗣道路。她恨不能希望袁谭一出门,就立刻被马车死,用他袁谭的血肉,为自己的儿子铺出一条平坦的康庄大道,就像蔡夫人仇视刘琦一样的情况。
更恼人的是,袁绍对自己也远不如当初的喜爱了,对于自己的勤勤恳恳,袁绍并不曾多予鼓励,反倒经常在一众文武面前,夸赞二儿子袁熙武功赫赫,文采风流,仪容姿貌有乃父之风,颇有自己年轻时的神韵。
而且愈发可怕的是,近年来,袁绍在不知不觉间,似是有了废长立幼的意向,起码他是这样认为的。
那种宠溺,那种偏颇,那种骄纵,都令袁谭打心眼里深深的嫉妒。
那个混蛋小子?他有什么能力,他有什么本事,他有什么功绩,能担得起上天对他的这诸多眷顾?
不知不觉间,一股阴冷的气氛,在厅内开始盘旋弥漫。
“仲治先生,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不瞒你了,最近几年,父亲对我这个长子越来越疏远,越来越不予宠信,他虽然不说,但我也能猜的出来,在他的心里,其实最喜欢,最想传以基业的人,是二弟!只是碍于长幼有序的礼法,一直不曾明说而已,但如今却不同了,从洛阳开始到现在,一路上二弟表现卓著,全军上下尽皆佩服,父亲表面上不说,想必心里也是高兴的不行,仲治先生,不是我袁谭乱相猜忌,若真是这般任其下去,我这长子的位子,不知还能再坐上几年。”
李建成和李世民摊牌前,也是如此考虑的吧,李世民以下逼上,李建成不得不做出反击,不然迟早就和隋炀帝杨广的哥哥一样,难道他反击还错了?
辛评轻轻的绕了绕下巴上的胡须,慨然叹道:“时也,势也,公子空负雄才壮志,可惜却不得其时,惜哉,惜哉。”
袁谭抬眼看了辛评一眼,郑重说道:“如何行事,还望仲治先生教我。”
辛评闻言慨然不语,只是轻轻的摇头,一边摇一边自言自语的道:“如今河北,当真是风雨飘荡啊,外有强敌公孙瓒在侧,内有黑山贼张燕盘踞于境内,难啊,难啊。”
袁谭的眉头皱了一皱,似是不明白辛评突然拉扯起公孙瓒、张燕做些什么。
却见辛评微笑不语,摇手指了指西面,又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