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可能打得过职业战队,这本来就是一场娱乐性质为主的表演赛。如果为此特地带装备来,未免显得过于劳师动众了。”
凌檬细想也对,如果认真还输得很惨,确实有点丢人。
“放心,对面自会把握分寸,我们只要把这场比赛的观赏性打出来就可以了。”
等待过程颇为无聊,凌檬掏出手机查阅向蛟的百度百科。
“你知道吗?刚刚FRUIT的队长一直盯着我看,而且表情特别阴森,好像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一样。”
“这可难讲,毕竟你在游戏里得罪过的人太多了。”
凌檬不信:“你觉得我会临终关怀他?他不临终关怀我就不错了。”
“你看,”他低头复述向蛟的职业履历,“Banana从十五岁开始加入电竞圈打职业比赛,十六岁拿到世界冠军。世界冠军诶,那是什么概念?而且这时他才打了短短一年。”
“那他为什么没有接着打之前的游戏了?”
“这里写的是因为运营商没有好好拓展国内市场,导致那款游戏在国内比较冷门,所以战队集体跳到星河传说,也是一年内便拿到了国内冠军,这其中Banana功不可没。”
“星河据说很快也要进军国际了,他们选择跳槽是对的。”
“还有哦,有人统计了Banana出道后参加的大大小小比赛拿过的所有奖金,总金额有……”
凌檬一位一位地数,数到最后时以为自己数错,又倒回去重数一遍。
“……居然有四千万那么多?!”凌檬难以置信地惊呼。
“是美金哦。”单竺提醒他。
凌檬的嘴张得可以塞得下一只柠檬:“一个坐拥亿万资产的未成年?”
“远远不止。十七岁正是电竞选手的黄金年龄,就算打到二十五岁退役,也还有一堆直播平台千万年薪的合同抢着要他签。”
凌檬发自肺腑地感慨:“别人家的十七岁,为什么差距可以这么大?”
“但拥有他那种天赋的人,也是凤毛麟角,整个电竞圈都很难找出第二个,就像你一样。”
“像我?”凌檬指着自己的鼻子。
“就如你刚才说的,自从你有了名气之后,冒出了多少山寨者,毕竟自称爹这种事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每个人都能模仿。”
凌檬恼羞道:“可是我是第一个那么做的,而且我贵在坚持!”
“没错,就因为你是开创者而他们都是山寨者,所以他们得到的永远都是嘲笑和鄙视,不会再有人因同一种方式走红。在这一点上你跟向蛟是一样的,你们的成功不能复制。”
凌檬被夸奖了,不好意思地低头佯装看手机,越看越觉得某个数字眼熟。
“诶?你看向蛟的生日是不是很眼熟,不就是今天吗?”
“好像真的是。”
凌檬猛然间恍悟:“原来他今天满十八岁了,FRUIT的队长成年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