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佑帝转眼看向满脸兴奋的太子,皱起眉头合上奏折,紧紧扣在自己的手里,冷哼道:“太子先多学习为要,江氏涉嫌卖官之事,交由锦林卫调查。”
一盆冷水浇灭了宫巳弘的满腔热血,还赏他一脸燥红。
说完,乾佑帝起身道一声“退朝”,又丢下蒙圈的满朝文武百官转身离去。
没想到乾佑帝连奏折内容都没有公布,也没给江尚书辩解的机会,直接叫锦林卫调查。那就是将此事做为皇家私事处理了,或许不会牵扯到江尚书的仕途。
想到宫辰烨说要逐庶妃江氏出王府,看来确实是私事。然而一些比较敏感的文武大臣还是围到宫辰烨身边,想要探听些什么。
宫辰烨但笑不语,只说一句等锦林卫的调查结果。
今日宫辰烨没急着离开,果然不一会儿,便有小黄门快步前来宣召,乾佑帝宣宸王御书房觐见。
宫寅洲目送宫辰烨俊挺的背影离开,抬脚也往裕贵妃的寝宫疾步而去。
此刻御书房内除了父子二人,便只有近侍周见深。
“儿臣参见父皇!”
宫辰烨垂头拱手,恭恭敬敬弯腰行参拜礼,十分得体,却也十分见外。
若非他口称“儿臣”、“父皇”,怕与一个外臣见驾无甚差别。
乾佑帝看着跟前英姿勃勃的长子,心下不免涌起一阵自豪之意。但看他与自己的疏离,又免不了有些心酸。
“烨儿免礼,赐座!”
他扬手示意,周见深便忙低头哈腰为宫辰烨送上一张紫檀木小圆杌子,并奉上一杯香茶,然后识趣地退出御书房,留他父子二人说话。
宫辰烨谢恩,捧着茶盏淡然坐下,这才抬头望向御案后端身正坐的乾佑帝。
“父皇唤儿臣过来,必有事吩咐,儿臣洗耳恭听。”宫辰烨说得很客气,乾佑帝有些悻悻然。他们父子二人独处,确实有些生硬。
乾佑帝轻轻叹口气,便重新拿出手上那本奏折,问道:“此本奏折之上所言,你既觉得是事实,为何在朝堂之上却没有将其公布于众?”
奏折上所言非常详细,指出了江尚书和宫寅洲许多卖官贪墨的罪行,简直触目惊心。
可在朝堂上,宫辰烨却一字未提,只推脱到江庶妃头上。乾佑帝想听听宫辰烨的解释。
“奏折上所记,乃是儿臣追查所得,事实真假自然得锦林卫调查之后,请父皇下定论。儿臣只想逐江氏出府,还请父皇恩准。”
从乾佑帝压下奏折,让锦林卫私下调查开始,宫辰烨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即使自己把证据摆出来,乾佑帝依旧会选择先护下宫寅洲。
只要宫寅洲还没有把刀架在乾佑帝的脖子上,只怕他都不会对自己最心爱的儿子下狠手。
于是宫辰烨索性退而求其次,只将江氏逐出王府便好。
至于宫寅洲伙同江鸿买卖官位,贪墨钱财供养私兵之事,待锦林卫查抄坐实,吴皇后和吴家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怎么样推波助澜、火上浇油,他自会安排妥当。
乾佑帝见状,心底却生出不一样的感慨。
自己这个长子虽然在战场上威名远扬,但对自家兄弟还是十分宽厚的。不但没有参与二人的夺嫡之争、独善其身,还想着为兄弟遮掩错处,实属难得。
再一想到昨夜太子睡了宸王府侍妾之事,宫辰烨在朝堂之上也隐忍下来,还帮着太子隐瞒,维护皇家颜面,乾佑帝心中便更觉愧疚。
对这个常年镇守边境,与自己亲近不起来的皇长子,他确实亏欠甚多。
“烨儿啊,昨夜太子行事荒唐,朕心知肚明。难得你能知晓轻重,将事情按压住,否则我们皇家的颜面都要被那孽畜丢得一干二净。
既然你确实不喜那江氏,朕传旨让宗人府替她除名便是。今日江家人卖官一事倘若查明,必不敢再有二话。
改日朕再为你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