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欢二话不说走上前,一把撩开如影的长发就狠狠抓了她的脖子几把。如影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吓一跳,痛呼出声。
如影在春夜里落水受寒,此时一抓痧,马上红红紫紫又起了一块红痕。
“娘娘请看,如影昨夜雨天便有些受寒,妾身教她抓痧。但她怕痛,一直不肯抓。只怕是后来身子确实难受了,才自己混乱抓几把,对吧,如影?”
此时如影脑子里已经完全跟不上趟,她看着夏沐欢,凭直觉点点头。
重新将如影领子整好,夏沐欢向童侧妃躬身行礼,正色道:“娘娘,妾身觉得今夜之事如影是无辜受害者。
南珠和瓶儿没有看清楚,就先入为主误会如影与人私会,结果大意放走歹人,还害得如影不慎落水。
不过所幸她二人去得及时,如影没吃什么亏,衣物虽因不慎落水而有些凌乱,但都是完整无缺的,保得清白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娘娘,妾身认为找出那有歹心之人才是重中之重。否则整个王府后院女眷都将惶惶不可终日,于清白有碍。还请娘娘做主!”
一番总结把如影强行洗白,偏偏还没人敢说她不对。
如影才去洛霞苑多久啊?要真是勾三搭四的人,那也是童侧妃管教不严。再说如影的不好,必然带着打童侧妃的脸。这还有谁敢说如影与人有私!
而且谁能证明如影脖子上的痕迹是被人啃的?就算她脖子上真有牙印,也没人敢上去揭穿。这种丑事但凡能遮掩,主子们都不会希望把真相爆出来,因为丢脸。
反正就算基本所有人心里都不信如影一点亏都没吃,但还是没人敢站出来做出头鸟,当面揭穿夏沐欢的话。
本来在一旁有些紧张冷冰冰的依水,此刻看着夏沐欢两眼冒光,隐隐透出欣赏。只要童侧妃下定论,那如影的清白在官面上便保全了。
童侧妃看着夏沐欢的眼神更是复杂难懂,好半晌才点头道:“夏妹妹言之有理。”
话音刚落,高内侍带着所有内侍过来。一时间,大堂上站满了高矮胖瘦的内侍,一共十六人,却偏偏不见薛内侍。
“薛内侍何在?”童侧妃颦眉问道。
高内侍躬身答道:“回禀侧妃娘娘。小的去听风阁寻人时,听风阁的下人们因江庶妃不在,还在饮酒作乐,却独独不见薛内侍。
听他们说,薛内侍饮醉酒后便早早独自回房歇息,不许任何人相陪。可待小的派人去房间寻他,房里却空无一人,且至今尚未寻到薛内侍。”
此话一出,堂上一片响起一阵低语。
“不会吧?难道意图非礼如影的,是听风阁的薛管事?他……他竟然有那么变态的嗜好?”
“哎呀,很有可能啊。之前就听说过薛管事好女色。”
“什么?不可能吧,他可是阉人……”
……
听着下人们的窃窃私语,童侧妃脸上布满阴云。
常嬷嬷不禁开口怒斥:“都住口!薛内侍是江庶妃的心腹之人,岂容你们一帮奴婢乱嚼舌根,都想挨板子吗?”
议论声这才消失不见。夏沐欢看一眼上座的童侧妃,心中突然涌出一个念头,今夜之事,难道是童侧妃对付江庶妃的手段?
那为何要把如影算计进去?还有,要淹死如影的人又是谁?
使劲捏住拳头,夏沐欢退到一旁,静静看着童侧妃后续要做什么。
“府丁那边,怎么说?”童侧妃继续追问。
“今夜负责护卫的是陈守长,他说敢拿项上人头担保,今夜府丁都是四人一组在各处巡查,没有一人曾经落单。此刻他正带领府丁搜寻薛内侍。”
“多派些人,尽快将薛内侍找出来。”童侧妃厉声命令。
高内侍应下,刚吩咐了众多下人要出去搜人,就听外头有婆子喊着:“薛管事来了!”
接着,众人便见脸色苍白、半身狼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