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看过的书,刷过的小视频内容等等之类都深深印在夏沐欢脑海里。但阅读如今的书,她却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原以为,除了前世记忆,这辈子的自己是个碰酒就断片的普通人。
可万万没想到,当她学会琵琶的指法和认弦后,脑海中听熟的一曲《春江花月夜》便磕磕绊绊地弹奏了出来。
因为指法还不娴熟,一曲下来并不流畅,但基本的调调还是表达得十分完整。
孙棋贞伸手捂住嘴,气息变得微微急促,语带兴奋。
“夏妹妹之前是否学过弹琵琶?还有这首曲子似乎十分典雅优美,我竟从未听过,不知妹妹从何习来?能否告知一二?”
夏沐欢拧眉思索。
原主之前学没学过琵琶,自己还真是不知道。但《春江花月夜》的曲子是前世现代改编的名曲,这个时代应该没人会弹。
她想了想后回道:“往事我记不得。不过这首曲子,似乎也是梦中那位老道长所教,我便记下了。不知怎地,此刻自然而然便能依记忆弹奏出来。”
总之从今往后,只要有旁人觉得不可思议之事,她都往“老道长”身上推就是了。夏沐欢说得一脸认真,十分笃定。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她,当然还有羡慕、敬畏、不可置信等种种复杂的眼光。只有如影十分高兴,骄傲地连连点头应和,一副与有荣焉的小傲娇。
“对!我家夫人定是受了仙人指点,有了好多很神奇的本事呢。”
“妹妹可真是有大福德之人,这首曲子当真是天庭上的仙乐呀。”
孙棋贞也是信了。然后她不住轻咳起来,一边咳着,一边犹豫不决地看看夏沐欢,又摆过头去,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
夏沐欢觉得奇怪,便问她:“姐姐怎么了?可是有话想与我说。”
“妹妹,我……”孙棋贞支吾了好一会儿,在夏沐欢的眼神鼓励下终于愧疚地开口说道:“妹妹方才弹奏之曲,定是凡间从未有过的仙乐。
姐姐心知一首好曲子价值万金,万不敢冒妹妹的名做欺名盗世之事。只是不知……不知妹妹能否许我将完整曲谱谱写出来,并使人弹奏?”
咦?孙棋贞是想把《春江花月夜》的琵琶谱谱写出来,然后弹奏流传吗?夏沐欢没想到孙棋贞还有这样积极上进的念头。
感觉到夏沐欢的疑惑,孙棋贞连忙解释道:“妹妹误会了,并非是姐姐想凭此曲沽名钓誉,实是闺中之时有一密友,如今家族被抄罚流放,她也被没入教司坊。
我们自幼感情极好,便一直有书信流通。前阵子正好她传书于我,说下月教坊司要选拔教习。她的琵琶也是大成,却苦于无好的曲谱,不一定能拔得头筹。
倘若……倘若她不能凭自身技艺做上教坊司教习,便要沦为权贵官员们肆意玩弄的官妓了。”
说到这里,孙棋贞泪水滚落而下,起身便向夏沐欢鞠礼下跪。
“姐姐万万不可!”夏沐欢急忙起身撑起她单薄瘦弱的身子。
“妹妹。姐姐明白此事十分强人所难,如此仙乐流传出世必然会名扬天下,妹妹也将是当之无愧的名曲大家。如今却让她人去做这扬名立万之事,这……咳咳,咳!”
听到这里,夏沐欢已经明白孙棋贞的意思。她硬扶着又摇摇欲坠的孙棋贞重新坐回椅子上。
“姐姐先坐下,我们慢慢说。”
“妹妹,姐姐万分惭愧,可……咳咳,姐姐实在不忍心,花三娘那般清贵的官家小姐,从此沦落风尘。那会断了她的生路呀!”
再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悲伤,孙棋贞哭得肝肠寸断。回想起曾经二人待字闺中之时的欢颜笑语,已经恍若隔世。
如今她被困于宸王府后院一隅,不过苟延残喘,而花三娘更是行步与悬崖之边,一步小心便会堕入深渊、万劫不复。
丫鬟们紧张地递过茶水、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