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天气便是如此阴晴不定。昨夜后半夜雨停了之后,今日上午又是阳光灿烂,一如夏沐欢大好的心情。
看着这怡人春色,夏沐欢唤来两个丫鬟纤手一挥道:“走,陪本夫人去花园逛逛。”
于是带上前两日从孙棋贞那里借来的书,三人悠哉悠哉离开洛霞苑。
花园中春风拂面、芳草如茵、繁花似锦、春意盎然。夏沐欢摘一朵鲜花插在如影头上,结果却插出媒婆的效果。
如影照一下湖水,小脸涨得通红,一旁依水不屑地瞥她们一眼,嘴角却忍不住抽了抽。
夏沐欢带着如影一路嬉笑着闲逛,后头还跟着个冷冰冰的丫鬟,引来路过奴婢内侍们纷纷侧目。
只是三人刚走到临近二门口附近一处杂院门口时,突然听见院里有人惊呼“救命”。
然后就看见一个小丫鬟惊慌失措地从院里跑出来,站在外头无头苍蝇一般原地乱转,似乎不知道该往哪边去。
“发生什么事?”夏沐欢带人好奇走过去问。
“范妈妈……范妈妈突然晕过去,好像没……没气了!”
小丫鬟颤抖的手指向院子,边说边抽泣。
就听院里都是惊慌失措的呼声,夏沐欢眉头一皱,说一声:“这里离外院近,你去外院找大夫看看。”
“是!奴婢这就去。”有了命令,小丫鬟一下支棱起来,撒腿就往外院二门处跑去。
夏沐欢则拎起裙摆,大步走进去看情况。
原来这是个下人奴婢们清洗衣物和领取日用的杂物小院子。夏沐欢走进去,就看见一张又宽又长的木凳子杵在院子中间,边上还掉着一根廷杖。
咦?这是刚给人打了杖刑。
而此刻正有五六个婆子丫鬟正围在布凳子后面的地上,有人呼喊,有人给地上一人掐人中,俱是惊慌不已。
“范家的,你醒醒啊!哎呦,可别吓我们啊。”
“糟了,好像真的没气了,不会人没了吧?”
有人见到夏沐欢过来,慌忙给她见礼,夏沐欢随手一挥,算是应过。待她走到地上那人跟前一看,嘿,竟然还是个老熟人。
原来地上面色苍白如纸、人事不知的婆子,正是那日跟着陈妈妈和云霞去洛霞苑的范婆子。
“发生何事?”夏沐欢快速问道。
一个身穿粗布襦裙的年轻妇人忙回道:“奴婢们也不知。方才有小丫鬟要受罚,范婆子动了怒,自己亲自动手打杖子。
结果才打了两三下,她便……便捂住胸口说心口痛,不一会儿就倒地没气了。”
动怒,心口痛,这是急性心肌梗死吗?
夏沐欢不懂医,但是基本的急救常识还是有的。她也不确定这范婆子是不是真的急性心肌梗死,可如果是的话,现在便是生死攸关啊。
“她倒地多久了?”
“就刚刚。范婆子刚倒地,奴婢探了下感觉没气,便叫人赶紧去找大夫。”妇人急忙回道。
那应该还来得及。夏沐欢不及多想,立马大声喊道:“你们都让开,别围着。”
说完,她直接扑通一声跪下,趴在范婆子胸口去听心跳。
“夫人!您……您怎么能……”
边上众人全都惊呆了,如影更是吓得惊呼起来。夏夫人是宸王府侍妾,是正经主子啊,即使出身再普通,也断没有对着一个婆子跪下的道理。
连依水也一改之前的淡漠,看着夏沐欢眼中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别废话,都让开些,现在要先救人。”
夏沐欢挥手逼开众人,然后快速解开范婆子的腰带,松开领口和衣襟,接着找准她的左侧心脏位置,就开始做胸外心脏按压。
她不是圣母白莲花,但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若能顺手救人一命,总归不是坏事。而且这个范婆子当日也算有眼力见,夏沐欢不会因为那点事情就对她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