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座上，沙明珠一改昨日在洛霞苑的落魄胆怯，昂首挺胸坐得那是嚣张至极，仿佛她才是烟雨楼的正主子一般。
“也不知道桃桃为何离了澄心阁就黏在你这个病秧子身上，否则也轮不上你来照顾桃桃。怕不是你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吧？
怎么？上回王爷回府，你用琵琶声勾引王爷不成，如今又想法子利用桃桃，想要博得王爷的注意吗？我呸！说什么名动京城的才女，还不是一肚子魅惑男人的坏水。”
朝着孙棋贞狠狠啐了一口，沙明珠瞧着她满眼厌弃。
“没有……妾身真的……没有勾……没有的！呜呜……”
孙棋贞泣不成声，一句解释的话，说得连哭带喘接不上气。那声音听着便是有气无力，哽咽地好似马上要哭断了气去。
地上跪着的老嬷嬷见状不停磕头。
“请沙夫人开恩，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没有照看好桃桃，昨夜都不知它何时离开院子。您要罚就罚老奴吧！孙夫人身子实在禁不住折腾了呀！”
说着，她额头磕在地上的碎瓷片上，竟被刮出一道血痕。可即便如此，老嬷嬷依旧没有停止磕头。片刻间，光洁如镜的地面上便染上一片血污。
“嬷嬷，嬷嬷您别磕了！”杏衣丫鬟哭着去拉老嬷嬷，却没拉起来。
瞧着烟雨楼众人对自己跪地泣求，沙明珠真是倍觉爽快。昨日在洛霞苑受的种种憋屈，今日总算在烟雨楼找回些许平衡。
不过老听人哭也挺烦的，沙明珠不耐地摆摆手，对着孙棋贞翻了个白眼继续讽刺：
“够了，整日就知道哭哭哭，烦死了。总之桃桃没有寻回来，你就好好在这里站着。本夫人让你多站一会儿怎么了？又没叫你跪下，矫情个什么劲啊。”
沙明珠的话音刚落，孙棋贞仿佛被抽走全身力气，身子一软便朝地上的碎瓷片上滑去。惊得几个奴婢连忙托住她。
见孙棋贞摇摇欲坠，沙明珠吼得更大声：“好你个给脸不要脸的贱货，不给本夫人站直等桃桃找回来，烟雨楼里所有奴婢一起掌嘴二十。”
“方嬷嬷，你去把孙夫人扶住，别让她装死。”
此话一出，烟雨楼里哀声一片，那膀大腰圆的方嬷嬷领命就要上前拉扯瘫软无力的孙棋贞。要是让方嬷嬷扶住孙棋贞，只怕就真的再也站不住了。
“呦！原来沙姐姐这么爱串门，而且到人家院子里回回都这么大的威风啊！”
突然，一个如风动碎玉的清脆声音从门外传来，语气中含笑带趣，宛若天籁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