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看的是这个。”他将上衣脱至腰间,背上露出纵横交错的伤痕,让人触目惊心。
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还泛着血色的伤口,这明显是一些新伤,还有颜色暗淡的陈年旧伤,他的背后简直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你这是……?”唐忠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邹平这才缓缓穿好衣服道:“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亲娘,老夫人作为嫡母我必须讨好他才有饭吃,但每次都会遭到她的毒打。长大后,挨打的次数少了,我也尽量不在老夫人面前露头,但府里的月银根本不够支撑我这个小家的生活,我自己饿着不要紧,但我还有妻子和子女要养活,我只能去求老夫人。想要银子很简单,一两银子两鞭子,要几两就抽几鞭,背后这些上就是老夫人打的。这些药膏、棉布是用来给我包扎伤口的,先前下人们不让衙役大哥进门,是因为在下正包扎伤口,因此口不遮拦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请各位衙役大哥见谅,不要同他们一般见识。”
周氏呜咽地哭了起来,“老爷,我可怜的老爷啊!”
身边的仆人也暗自垂泪,为自家老爷遭受的屈辱痛心。
“好一个藏污纳垢的邹府。”唐忠越了解邹府,越觉的这是一所表面被花环笼罩,实际内里已经腐烂的连根都不剩的宅子,光辉的外表也遮拦不住它的腐败气味,令人发指。
众衙役面面相觑,张白圭率先站出来对他拱手致敬道:“是我等莽撞,请二老爷见谅。”
“请二老爷见谅。”所有衙役异口同声的大喊,致歉的声音在院中显得如此响亮,他们面带愧疚的低着头,为自己刚才冒失的举动感到羞愧。
邹平自嘲地笑着,“诸位不必如此,其实老夫人对我还算好了,一两银子足够我们一家吃不少天的饭了。”
“那这件衣服你怎么不扔……”李大壮的话戛然而止,他想到邹家二老爷在家中的处境,恐怕是舍不得扔吧!想想其他大户人家,衣服稍微有一点瑕疵都不会第二次上身的机会,同时富贵人家,但依旧人各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