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拂而过,迎面而来一股透心的凉意,驱走了身上的汗意和疲倦。透过雾气,只见瀑布的水花跌落碧湖水中,湖面顿时泛起波光闪闪的水花,午后时分,阳光筛下一道金光,映在瀑布上,转眼便架起一道五彩斑斓的虹桥,极为壮丽。
白水如棉,不用弓弹花自散;虹霞似锦,何须梭织天自成。竹前柳旁,遥望瀑布,不用走的太近,自有一种空谷回音,天籁入耳的奇妙。
就在四人震撼沉醉于美景之际,一人龙行虎步而来,远远就大笑道:“袁十一郎,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走,陪我喝一杯去!”
袁长青定睛一瞧,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包兄,好久不见了。”
那人大步流星,到了近处,很是不见外的拍了拍袁长青肩头,咧嘴笑道:“万楼城一别,算算年头,咱们也有四年没见了,好你个十一郎,怎么着,贵人事多,终于想起来看看老哥了。”
“包兄哪里的话,长青万万担待不起。”
“走走走,别说这么见外的话,让你尝尝我们藏渊剑阁的好酒,比不比得了你们落星谷的佳酿。”说着话,这名虬须大汉便来拽袁长青胳膊,袁长青轻轻一笑,不露痕迹的让了开来。大汉眼睛一翻,作势骂道:“怎么着,瞧不起我?”
袁长青微微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这次前来拜山,是有掌门师兄交代的正事要办。”
大汉脸色一沉,扫了一眼袁长青身后跟着的三子,目光落在苏荼身上,淡淡说道:“你就是苏家的那个独苗?”
苏荼俏脸一红,非是欣喜,而是羞怒,一双明眸冷芒乍现,一眨不眨的盯着包姓男子。
“苏家的事,江湖朝堂早有定论,你一个女娃儿,早些嫁人比什么不好,非要舞刀弄枪,哼,不成体统。”大汉倚老卖老,大刺刺的训斥道。
苏荼很是恼怒,却也不曾失礼,轻声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苏荼身为苏家……”
“嘿,年轻气盛,何苦来哉。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这女娃当真不识好歹,别以为拜了一个师父就能横行无忌,江湖大着呢,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几句漂亮话就能行得通的,话别说得太早,小心风大闪了舌头。别怪老夫教训你,我这是看在袁老弟的面子上提醒你,别整天想着报仇报仇,藏渊剑阁不是江湖上九流之末的门派,你输了事小,丢的可是你们落星谷和楚孤城的脸。再者说了,当年那点破事,起因不在藏渊剑阁,你要是真有本事报仇,不如找找当年你们苏家的仇人,本末倒置,可怜,可悲。”大汉极不客气的打断了苏荼说话,冷眼斜视,不耐烦的呵斥道。
苏荼气得银牙紧咬,娇躯轻颤,半晌说不出话来。严知非见状朗声喝道:“阁下既然是江湖前辈,就该知道江湖规矩,当年你们藏渊剑阁甘为朝廷鹰犬,做的事就别怪旁人说,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倒是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敢杀就敢认,莫非你们藏渊剑阁做的出却不敢应么?在下师妹的家门大仇,自有我们落星谷担着,用不着前辈操心!”
“牙尖嘴利,楚孤城教的好徒弟。”大汉冷笑道。
“我尊你一声前辈,阁下若是再出口无状,休怪我无礼!”严知非怒喝道。
“怎么,你还想在老夫跟前动手?啧啧,也不是不好,那就让包某人瞧瞧楚孤城教徒弟的本事。”
“好胆!”严知非厉啸一声,剑出半鞘,袁长青伸手一拦,平声喝道:“知非!”
“师叔,你!?”严知非半是不解,半是恼怒,眼前这人说话这般放肆,羞辱苏荼不说,就连自己师父也不放在眼里,这口气如何能忍得下来。
袁长青暗叹一声,没有多说,这里的曲折渊源绝非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任重而道远,包不同咄咄逼人,语含讥讽,也在袁长青意料之中,不能忍也得忍,师兄和自己的一片苦心,但愿身后这几个娃儿能明白。
“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