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灯火通明,考官们终于结束了阅卷,将前十的卷子送到了晏君知案前。
晏君知一一看去,看完一份还顺手递给裴浅酒看。
有人心中不禁嘀咕起来,都知道晏君知专宠裴浅酒一人,那这次殿试排名是不是也要以裴浅酒的意见为准?若是如此,那可真是误人子弟了啊。
众人心思不一地熬过了帝后看卷子的时间。
晏君知还真问了一句:“阿酒以为如何?”
这话让不少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就连考官们都犯嘀咕,皇上该不会真的要用这么严肃的事来“博美人一笑”吧?
裴浅酒淡淡道:“皇上不是说了么?和谈之事由我全权负责,恩科之事可是你的责任,别想偷懒。”
虽是玩笑口吻,却也明智地推开了此事。
众人都松了口气,心说还是皇后明理。
晏君知暗暗一笑,不着痕迹就又给阿酒博了些美名。
他将前十名的卷子重新排序,亲口宣布了前三:“状元丁兆麟,榜眼程瑜,探花何任凡。”
程瑜无比诧异,他会试只排名十五,没想到殿
试竟然成了榜眼!
阅卷的考官比他还诧异,他们给他的排名是二甲末尾,也就是第十名。结果晏君知看完直接给他提到第二名了。
“皇上,这程瑜排在榜眼是否不妥?”有考官斟酌用词道。
总不能直说晏君知开后门。
晏君知淡淡道:“程瑜的辞藻虽然不甚华丽,但文风务实,言之有物,正合朕意。朕不仅要点他为榜眼,还要重用之。”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也太让人嫉妒了。
“天不早了,散了吧。”晏君知挥手道。
众人只能先行告退。
晚上就寝前,晏君知与裴浅酒夜话:“这程瑜还真是给了朕一个惊喜,你看看他这些针砭时弊的言辞,当真是犀利。”
裴浅酒点点头:“他确实一针见血,如今的卫朝虽然繁华,但也不可避免地出现种种弊端。如他在文章中指出的‘国贫民穷而士绅富’,士绅霸占良田、隐瞒人丁,致使百姓无田可种、朝廷无税可征,已经是国家的心腹大患了。”
晏君知深以为然:“程瑜不愧是是务实之人,仅仅用他来勘察矿产实在是暴殄天物了。等朕为谢图南铺好了路,便把程瑜也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