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那日,裴浅酒坚持要去现场。
“万一让血气冲撞了胎儿可如何是好?”晏君知拦着不让。
“他们想要我的命,我岂能不去看他们最后一眼?”裴浅酒淡淡道,“殿下放心,我没那么脆弱。”
晏君知无奈,只得陪她前去。
裴家二房的人看见裴浅酒,不禁瞪大了眼睛。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要来耀武扬威!
尤其裴雁来和裴双鱼心态直接崩了。
但也没用,因为时辰一到,他们都人头落地。
裴浅酒看着这一幕,心中却很平静,两个心头之患被解决了,换谁都能松一口气。
“不能怪我心狠,我不解决你们,你们就要我的命啊。”裴浅酒心中淡淡道,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左相府的人来了。
崔士元亲自带了一群下人过来,竟是来帮裴心怡母女收尸的,顺便也把裴家其他人给收了。
“崔家厚道人啊,只是定了个亲,就冒着风险来给裴家二房收尸。”
“你也不想想崔相爷在位这么多年,给咱们老百姓办了多少实事?皇上都信重的人,人品能差么?”
“确实,也没听说崔家人恃强凌弱欺男霸女的。崔相的小孙子顶多就是
贪玩了一些,人是好的。”
裴浅酒看了一眼,便上车离开了。
“主子,崔家这么做,难免有人要说长房还不如外人。”蕙草担忧道。
裴浅酒摆摆手:“回头让他们与老太君葬在一处就是了。”
蕙草遂放下心来,二房犯的事那么严重,原本是不配进入祖坟的。可要是长房也甘愿冒着风险让他们跟裴老太君葬在一处,那天下人也没话说了。就是皇帝见了,也不会再怀疑长房对二房下黑手。
刚回家不久,李芳就来了。
“殿下、王妃,皇上召二位入宫。”李芳道。
裴浅酒道:“公公,皇上可有说是何事?”
李芳笑道:“皇上有些差事要交给殿下。”
“可我一介女流,又帮不上忙。”裴浅酒糊涂了。
“王妃就当皇上想见见你吧。”李芳道。
“多谢公公指点。”裴浅酒道谢。
两人随他入宫去。
皇帝为的还是抚恤银的事:“出了如此恶劣的案子,朕亦甚是心痛。英雄流了血,他们的家人还要继续流血又流泪,天下人都要骂朕是个昏君。”
“皇上也是受了蒙蔽。”晏君知道,“天下之大,皇上要处理的政务何其多?涿州又是边远
之地,皇上不能洞察都是下面官员的过失。”
“故而朕欲设立巡察使,代天巡狩,查察各地实况。”皇帝顺势道,“你可愿替朕分忧?阿酒可愿意暂与二郎分别?”
裴浅酒道:“为皇上分忧是我们分内之事,皇上还特意召妾身入宫询问,真是叫妾身受宠若惊。”
晏君知却道:“臣先前所为已经是僭越,朝廷自有有司理之。”
皇帝轻哼一声:“你也知道你僭越了,若不是朕压着,你哪来的清静日子。自己看看,都是弹劾你的奏章。”
晏君知直接出手杀了世袭罔替还有丹书铁券的怀阳侯,就这一点足够他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可若是当时不杀,一旦把怀阳侯带回了京城,那就杀不了了。到时候有的是大臣保他。
因为不能开这个先例啊,有丹书铁券都被轻易杀了,其他人岂不惶惶不自安?
且只要怀阳侯拿出丹书铁券,就是皇帝也得顾虑。
“怀阳侯的罪行罄竹难书,臣不杀他如何对得起为国战死的将士英魂?如何对得起被他残害的将士家属?”晏君知义正辞严道,“臣愿承担一切后果,绝无怨言。”
“行了。”皇帝把弹劾奏章推到一边,“
朕还没有糊涂,保你还是保得住的。朕派你去彻查抚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