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双鱼道:“大伯父所言极是,只是如今我们二房没有主事的长辈,大家惶惶不安无以终日。祖母后事还请大伯父主持。”
裴世奇道:“我记得老太君点了裴雁来当家,你们松了他吧。”
“不可!”裴双鱼大急,“若非是他,祖母岂会撒手人寰?祖母是被这个不孝子孙活活气死的!他罪无可赦,绝不能轻饶。”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根源在他与章家合谋陷害大堂兄啊,大伯父切不可饶他。”
裴世奇淡淡道:“他所犯之罪,皇上已经发落处罚,我就不多此一举了。至于老太君的后事,我会出面主持,你们且退下去准备一应所需吧。”
“是。”众人无法,只得应是退下。
但是他们却不肯给裴雁来松绑,以免遭其报复。
裴世奇吩咐裴经:“你去跟阿酒说一声吧,老太君殁了。”
“好。”裴经领命而去。
裴世奇则无视府中的密探,径自去了二房操持裴老太君的后事。
裴浅酒收到裴经送来的消息,面上没什么表情。裴经都担心她情绪不对:“阿酒,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裴浅酒笑了,“阿娘的仇终于报完了,我高兴,我高兴。”
她连说了两个“我高兴”,可面上却突然流下了两行泪。
裴经上前抱住她:“阿酒别哭,阿娘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活在自责中。”
晏君知扒拉开他:“说事就说事,别搂搂抱抱的。”
裴经:“……”
“我没事。”裴浅酒拭去眼泪,冷静道,“这么说老毒妇是被裴雁来给气死的?”
“裴雁来捅伤了裴双鱼,裴双鱼的姨娘闹到了老太君面前,接连打击下,她没能挺过去。”裴经详细说道。
裴浅酒冷笑道:“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老毒妇作恶良多,如今终于自食恶果。走,回家。”
裴经道:“这大晚上的,你回去做什么?”
“祖母死了,作为孙女不该回去吗?”裴浅酒阴恻恻道。
裴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阿酒,你这样怪瘆人的。”
“走了。”裴浅酒转身迈步。
晏君知几步就越过她,拦住去路:“你是外嫁女,何须此时回去?明日再回吧。”
裴浅酒道:“我想回去看看阿娘。”
晏君知沉默了,随即命人备车同她一起回去。
回到楚国公府,裴浅酒第一时间去的是祠堂江氏的牌位前。
晏君知和裴经在后面看着,没有上前。
裴浅酒把江氏的牌位擦了又擦,擦得纤尘不染。
“阿娘,裴世珍死了,裴纶死了,冯氏死了,如今老毒妇也死了。我给您报仇了。”裴浅酒哽咽道。
过了一小会,很小的一会,裴浅酒放回牌位,敛起神情:“走吧,去吊丧。”
晏君知上前揽住她,一边走一边用帕子替她擦去眼泪。
裴经见状,心中十分欣慰。晏君知做得如此细心,可以确定对阿酒是真心的吧?
裴世奇见裴浅酒过来,心中并不意外,给她也准备了一身行头。
晏君知就这么被忽略了,当然,他也没有要给裴老太君吊丧的念头。
而裴浅酒作为外嫁女又是齐王妃,只要上个香就行了,不跪也不会坏规矩。
可唯有一人非要抓住这点加以指摘,那就是裴锦屏:“你这不孝女,连祖母都不跪了吗?当了齐王妃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这个太子妃还跪着呢!
晏同归为了做给外人看,也同裴锦屏一起来吊丧了。
此时也开口道:“不论长房与二房有多少恩怨,老太君终归是长辈,且人死为大,弟妹理当尽一番孝心。”
晏君知实力护妻:“裴老太君和二房一起与长房断绝关系之事,
可是她当着天下人的面亲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