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图南神情微微变化:“你认识长孙兄?他如今如何了?”
裴浅酒如实道:“他在我麾下做幕僚。”
谢图南眼神一沉:“你休要诓我,以长孙兄之才,岂能随意居于人下?”
“这话就不对了。”裴浅酒道,“怎么给我做幕僚就是随意居于人下呢?再者,长孙先生与你的路不同,你是要走科举的,对么?”
谢图南神色微变:“你到底是谁?”
“齐王妃,裴浅酒。”裴浅酒傲然而立,不惮于回答。
谢图南闻言却笑了:“别说你是齐王妃,哪怕你是齐王,有何能耐叫长孙兄效命?”
“唉。”裴浅酒忽然摇头一叹。
“你叹什么?”谢图南问道。
“我本以为能与长孙先生引为知己之人,应同他一样是顶顶聪明的。却不料只是个书呆子罢了。”裴浅酒失望道。
谢图南眼神一凝,却未发作,只道:“我自是不如长孙兄,王妃何必激将?”
“我不是激将。”裴浅酒淡淡道,“我说的是真心话,谢先生以为我千里迢迢从京城来到金陵,又从金陵打探至丹阳,专为骗你?”
谢图南闻言沉默了,兀自有些惊讶:“长孙兄当真甘愿供你驱使?
”
“心甘情愿。”裴浅酒自信道。
谢图南又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即便如此,也与我无关。我戴孝之身,就不留王妃了。”
裴浅酒又道:“长孙先生如今在东宫。”
谢图南面色猛然一变:“你竟将长孙兄作为奸细安插在东宫?你,你……”
裴浅酒神色不变,迎着他的指责反问道:“我如何?”
“你的心根本不诚!”谢图南斥道,“如此折辱人才,岂堪为明主?你如此行事,可考虑过长孙兄的后路?你这是要他死!”
裴浅酒轻笑道:“不意谢先生如此在意长孙先生。”
可惜啊,前世长孙迢这人狠起来,连你都出卖了。
不过今世或许能避免这样的悲剧吧。
“长孙兄与我是至交好友,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他送命?”谢图南严肃道,“齐王妃,长孙兄的才华远不止于此,你这是暴殄天物啊。”
“长孙先生才能如何我自是清楚得很。”裴浅酒淡淡道,“不过去东宫是长孙先生自己的主意,我也劝过,但他自信能脱身,我便作罢了。”
谢图南一怔,随即喃喃道:“长孙兄竟能为你做到如此,看来真是士为知己者死了。”
裴浅
酒顺势道:“若谢先生能与长孙先生联手,岂不是一桩美谈?”
谢图南淡淡扫了她一眼:“你也说了,我是走科举路子的,日后只会效忠朝廷。可据我所知,太子并非齐王吧?”
“那又如何?”裴浅酒轻笑道,“谢先生真看不出来其中的深意么?”
“长孙兄为你筹谋至此,我又岂能看不出来?”谢图南自嘲一笑,“只是如今我落魄至此,前途未卜,拿什么去谈未来呢?”
“我可以助你夺回家产,将令尊葬入祖坟。”裴浅酒直接承诺道。
谢图南瞳孔一缩:“当真?若王妃真能助我将先考葬入祖坟,我愿为王妃作牛马走。”
“你是相国宰辅之才,岂能作牛马走?”裴浅酒调侃道,随后抬掌,“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谢图南与她击掌为证。
裴云忽然表情一变:“有动静!”
“什么动静?”裴浅酒问道。
“行军。”裴云笃定道。
裴浅酒若有所思:“看来是大军渡江了,只是他们不去金陵却直奔丹阳而来,有猫腻。裴云,你速去县衙一探,看看这丹阳县令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是。”裴云领命而去。
谢图南道:“
王妃也是为税银被劫一案而来?”
裴浅酒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