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们陷入内耗,反对殿下有利。”长孙迢提醒道。
“不错。”晏同归赞同道,“对了,大将军可是进宫复命去了?先生速与孤说说晋州战事。”
长孙迢道:“战事自是大捷,蛮族损兵折将,至少三年内是不敢再来犯了。这次大将军立下如此大功,势必会得到皇上重赏,殿下的势力也会水涨船高。”
“这都亏了先生运筹帷幄。”晏同归感谢道。
“卑职不敢当。”长孙迢谦虚道。
“对了,先生,正好还有一事孤想问问你的看法。”晏同归道,“孤欲推户部尚书王恺继任右相之位,先生以为如何?”
“敢问王尚书可是殿下心腹?”长孙迢问道。
“自是。”晏同归自信道。
“卑职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长孙迢迟疑道。
晏同归挥挥手,屏退了左右:“在孤面前,先生不必拘谨。不论先生说什么,都不要紧。”
“恕卑职直言,皇上是防着殿下的。”长孙迢道。
晏同归沉默少许,感慨道:“先生连这话也与孤说,可谓是推心置腹。的确,自孤当上太子之日起,皇上便对孤百般防范。”
“所以若殿下直接举荐王尚书,多半是不成的。”长孙迢道
。
晏同归深以为然:“孤也是这么考虑的,本想反其道而行之,一边反对王恺,一边举荐对立之人,只是觉得难以把握这其中的度,若是用力过猛也不好。”
“其实殿下不管是赞同还是反对王尚书,都显得刻意了。”长孙迢道,“倒不如三缄其口。”
“先生的意思是,孤什么也不干?”晏同归若有所思。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啊。”长孙迢意味深长道。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晏同归豁然开朗,“先生一路奔波辛苦了,走,孤为你接风洗尘。”
席间,晏同归问起了蛮族得到支援之事。
长孙迢实话实说:“大将军与卑职接到了殿下的亲笔书信,让我们配合此事,怎么殿下却不知……嘶,莫非我们被人利用了?”
“什么亲笔书信?”晏同归心中一突。
长孙迢道:“书信卑职已经销毁,殿下恕罪。”
晏同归闻言心中疑虑倒少了一些:“先生谨慎是应该的。”
若是长孙迢还特意把书信拿来给他,那他倒要怀疑长孙迢了。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熟悉孤的字迹,且还擅长临摹呢?”晏同归不解道。
长孙迢道:“且看此事最后谁得利,且有能耐得
到殿下字迹。”
“先生说的是。”晏同归暂时按下不提,“来,喝酒,不提旁的。”
与此同时,楚国公府。晏君知也在跟裴浅酒讨论右相之事——趁着裴经不在,他来得更加随意了。
“以孤对晏同归的了解,他多半会反对王恺,支持孤中意的徐攻玉。”晏君知侃侃而谈。
裴浅酒却道:“以他的谨慎,只怕还在迟疑如何拿捏这个度。但长孙先生会建议他三缄其口,无为而治。”
晏君知动作一顿,眼神凝视她:“你……说得有理。”
“殿下又想说我为何对晏同归如此了解吧?”裴浅酒冷笑道。
“诶,这是你自己说的,不关孤的事啊。”晏君知不承认道。
裴浅酒轻哼一声,意味深长。
晏君知如何听不出这声轻哼是在抗议他先前咄咄逼人的行为?但是让他道歉是不可能的。
“孤这次过来是让你帮个忙。”晏君知转移话题道。
裴浅酒道:“殿下请说,只要我力所能及的,绝不推辞。”
“请泰山大人助我一臂之力。”晏君知直白道。
“我不敢保证能说动阿爹,我尽力。”裴浅酒没敢打包票。
“那孤就静候佳音了。”晏君知在椅子上坐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