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裴浅酒道,“我信外公。”
江老太爷不敢置信道
:“你说什么?你信我?”
“嗯。”裴浅酒道,“但是我父兄还不知他们面目,故而不能操之过急。”
“哼,你父亲他就是个蠢的,连发妻都护不住,还能指望他点什么?”江老太爷不屑道。
“父亲只是一时被蒙蔽了。”裴浅酒道,“外公息怒。”
江老太爷这才怒火稍缓,忽然目光一凝:“方才没有细看,阿酒,你怎么穿的如此朴素?那老虔婆苛待你了?”
“谁苛待阿酒了?”一人风风火火赶来,不多时后面又走来一名美妇。
裴浅酒忙起身:“舅母,表兄。”
“阿翁。”江横波先向江老太爷行了一礼,而后问裴浅酒,“阿酒,你可是受委屈了?”
“父亲。”舅母朱氏无奈道,“这小子一听阿酒来了,便匆匆赶来。”
“手忙脚乱的做什么?”江老太爷道,“都坐下,让阿酒慢慢说。”
“阿酒,你快说!”江横波坐下催促道。
裴浅酒只好道:“祖母她把持了娘的嫁妆,大肆取予二房和自身所用。”
江老太爷顿时勃然大怒,拍桌而起:“混账!老虔婆好大的胆子!”
裴浅酒继续道:“若是以往也就罢了,权当小辈孝敬长辈。可如今我出嫁在即,不能失了体统。”
江老太爷一摆手:“胡说,就是以往也没有婆婆把持儿媳嫁妆的道理!走,外公给你主持公道。”
裴浅酒起身道:“外公,你要做什么?”
“哼,我要跟那老虔婆好好算算账!”江老太爷冷哼一声,“你且在这等外公一会。”
说完他转身进了屋。
没过多久,江老太爷从屋里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您怎么还把朝服都穿出来了?”裴浅酒道。
江老太爷把袖子往上抖了抖,露出右手:“你看。”
裴浅酒问道:“这是?”
“这是你娘的嫁妆单子,一直在我这收着,今天我就去找那老虔婆对对货。”江老太爷得意道。
“今天晚了,外公你就别奔波了。”裴浅酒劝道,“我在您这住一晚,明早咱再去。”
江老太爷道:“就是要现在去,隔天再去倒显得做作。”
而且这个时辰去,还能边骂人边蹭饭,膈应死她。
裴浅酒也看出江老太爷的意图了,不禁心道外公这么大年纪了还一肚子坏水,年轻时候不定多厉害呢。
“我也去!”江横波气势汹汹。
“你给我待着。”江老太爷呵斥道。
“你们这老弱妇孺的……”
“就是要老弱妇孺去,你去那成了我们江家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