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告诉你阿娘一声。”说是这么说,这汉子还是让儿子回家跟妻子说一声不回去吃了。
小孩转头就跑。
当潮水逐渐褪去的时候,有不少渔船返回。
“那些是打渔归来的?”楚王问道。
汉子点点头:“对的。”
裴浅酒神色一动:“那我们今日是不是打扰你们捕鱼了?”
“没有,没有。”汉子忙摆手道,“我们今日本就不打算出海。”
裴浅酒眼神一闪:“别是托词吧?”
“不是不是。”汉子诚恳道,“实不相瞒,那些是冯家的船队,冯家霸道,逢五之日不许我们这些小渔民跟他们同出捕鱼。尤其是初五、二十这样的大潮期,谁敢同出,一定会被捣烂渔船、撕碎渔网。”
“好霸道的人家,他是什么人?”楚王一拍桌面。
汉子惶恐拦道:“郎君您小声些吧,被听见了可了不得。您几位还要在这做生意呢,可别得罪了冯家。不然这生意可做不下去了。”
“这就奇了,他是这的土皇帝不成?”楚王冷笑道。
汉子点点头:“这冯家跟知府是亲家,县尊大人都不敢惹他啊。”
“原来如此。”楚王不屑道,“我还真是开眼了,皇上的
外戚都不敢如他这样嚣张。”
裴浅酒:“……”
皇上可不就一家外戚?
“咳咳。”楚王也发现自己说的有点不恰当。
汉子也心惊肉跳道:“郎君越说越离谱了,连皇上的外戚都敢议论。”
楚王摆摆手:“不说这个,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汉子道:“知府到任的第二年,冯员外就把妹妹送去了,从那至今已有七年了。”
“好一个鱼肉乡里的狗官。”楚王冷哼一声。
鲁王劝解道:“六郎你这脾气怎么倒比少时还火爆了?”
楚王一噎。
晏君知抬手:“六郎这样甚好。”
“二兄说的是。”两人拱手应道。
裴浅酒起身道:“走,跟这位冯员外谈谈生意去。”
汉子心中一突,不过没开口劝阻。这几位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要谈的生意肯定不小,总不能跟他们这些小渔民谈吧?
鲁王拍拍汉子,示意他先回家去,别牵连到他。
“几位小心。”汉子不放心道。
“没事。”鲁王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今日叨扰你了。”
汉子忙摆手不收。
鲁王强行塞给他:“就当给我个面子。”
汉子无奈,只能收下。再不收,就是不给面子
了。
分开后,晏君知一行走向归来的船队。
“你们这谁主事?”楚王上前喊道。
对面警觉地看他们一眼,见很不一般,态度稍变。管事主动上前道:“鄙人就是管事,你们有什么事?”
楚王道:“我们是曲阜来的大商人,要跟你们做笔大买卖。你一个管事怕是做不了主。”
管事眼珠一转,心中盘算一番,有了计较:“敢问是什么买卖?”
“来这能做什么买卖?”楚王一指船队,“当然是进些海货,数量么,不是你能做主的。”
管事心想这还真是大买卖啊,于是更热情了:“这个好说,小的这就带几位贵客去见家主。”
“那就走吧。”楚王不客气道。
来到冯家,管事十分慎重,都不敢让他们在外等,而是直接带进去了。
“家主,这几位可是曲阜来的贵客,要跟咱们谈大买卖呢。”管事道。
冯员外眼神一凝:“哦?那可是大城池,我倒要去会会。”
他亲自去了正堂,拱手道:“怪道今日听见喜鹊叫,原来是有贵客临门。几位,冯某有礼了。”
楚王同他对答:“有礼了,这位是我兄长,亦是我们安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