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曲长这才睁开了眼睛,抬头打量着周围的汉军动静,目光有些闪烁。
句扶瞥了一眼这人,继续说道:“虽然眼下还没派人出关收拾,但目测之下,雍氏今日在关前足足折了近三千多条性命,而汉军仅仅被敌军流矢所伤不过数十人而已,乃是大胜!”
在听到这则消息后,卫弘点了点头,嘱咐句扶按照先前的稳重策略,骑卒往远处试探监测,步卒收拾战场。
话到最后,卫弘瞧了一眼旁边闭口不语的雍氏曲长,摇了摇头不再将奢望放在这些降卒身上:“叛军中的战死之卒挖个坑烧了再埋了,至于那些受伤难以走动的叛卒,就不要为难他们了,尽力救治。待战事结束后,
。他们的伤势多半好了,就留在大筰冶铁坊劳作吧。”
卫弘说完,跨步就要离开此地,却没有想到原先那名雍氏曲长突然开口:“汉家将军……”
闻言,卫弘的脚步顿下,回过头来看着这名雍氏曲长,并未出声询问,想要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小人姓卢名雄,家住牧靡县东河里,兄弟三人,排行家中老大,因身子骨健硕有把子气力,被选入雍氏的部曲当中,做了五百人的曲长。”
“卢雄……”
卫弘算是记住了这个名字,既然他选择自报家门,多半是要说出来一些辛密的,卫弘在卢雄的面前席地而坐。
卢雄用手将自己的身子撑了起来,一阵吃痛咬牙的神情后,才缓缓对卫弘明言道:“小人二弟在滇池城外被汉军生俘,后又被放了回来,这是一恩。”
“前些日汉军进攻牧靡时,小人双亲和几位姊弟在家,没被汉军屠灭,反而递了一袋粮食到家门口,这又是一桩恩情。”
“今日小人虽然在汉军手底下受了重伤,但终归是自找的,且亲眼见到汉家将军情真意切,这才相信了家中双老和二弟所言,汉家并不是虎狼,起码,您这位汉家将军不是!”
卫弘挑眉看着他:“你这么说,是要投诚吗?”
卢雄听闻这话,神色间一阵犹豫,但最终是摇了摇头:“小人如今受了重伤,已经提不动刀了,就请汉家将军不要为难小人了。但几番与汉军交阵,小人也是能看得出来,雍氏在这场大战中多半是败了。”
卫弘皱起眉头,盯着这卢雄,沉声问道:“何以见得。”
卢雄的目光扫向了围拢在四周的士卒,问道:“若是小人这半日没有看错听错的话,周围这些汉兵都是汉家在越嶲招募的奴隶吧。”
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卫弘也没有打算隐瞒此事,直接点头认下了这件事。
卢雄对此却也有着自己的独到见解:“小人见过不少的奴隶,但汉家将军这里的奴隶不一样,很多的不一样,最明显的就是仗打来了,这些奴隶丝毫不害怕,反而一个个还要向前冲。”
卢雄四处看了看:“雍氏家主一度冒然进攻这汉军关墙,折损甚多却始终不见攻克,他哪里知道这关墙之后竟有上万汉军啊!”
卫弘看着他说道:“我听闻雍闿重用亲族,你能从牧靡农户成为雍氏叛军的曲长,还是有几分眼力见的,但本将军想要听到的,可不是你对汉军的揣测,而是有关于雍氏叛军的消息。”
卢雄咳嗽了两声,也不拖延,径直说道:“雍氏家主此番只从味县带出三千人手,加上之前进攻大筰的雍阑将军麾下的五千人马,剩下的几千人都是雍氏派人前来邻近几处县城催促召集的,比如小人管着的五百人手就都是牧靡周边的曲户。”
卢雄撑着身体的双臂已经酸痛无比,只好又趴了下来:“小人这些曲户,今年已经随同雍氏打了大半年的仗,谷昌一战后,说好休养三个月,待到春耕结束后再集结起来同汉军打仗,只是……”
卢雄的目光里瞧着卫弘有一丝埋怨之意,顿了会才犹豫说道:“只是汉军在牧靡城内放的那一把火,又惹怒了雍氏家主,